他受伤了。
离近了连姝才看到,他手臂内侧渐渐渗出一丝红来,晕染在白衣上。
“陛下受伤了!那,那只箭上有毒!”
连姝大惊失色,赶紧抬头去看他面色,却看到他面上不显一丝疲态,敛目若有所思地模样,丝毫没把手臂上的伤放在眼里。
“怕什么?死不了。”他斜眸看她,唇边浮了抹漫不经心的笑。
那只箭能躲过去,可箭旁跟着的暗器却是避而不及,只能擦过。
这点小伤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连姝没有注意到箭旁还跟着枚小暗器,一心只以为姬沧是被那毒箭碰到,心中有些焦急,在车厢壁上摸索着弹出柜格。
格中放着叠好的柔软白巾。
她取出来就往姬沧的上臂缠:“那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连姝小声说着,语气中有几分自己也没觉出来的责备意味,姬沧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眸光闪了闪,抬手躲了过去,连姝不解抬眸。
“你就这般给我包扎?”
说着,他抓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封上,意欲为何,不言而喻。
连姝愣了一下,她只是想简单包扎一番,等回宫之后自有太医来处理伤口。
但他已经这样表态了,隔着衣服包扎确实不像回事儿。
她把白巾放在木桌上,十指纤纤,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他腰带。
“姝儿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姬沧的声音就悬在她头顶,其中深意,令连姝脸上一热。
他是指在合欢宫那夜,她第
二次承宠之时。
连姝有意应承侍候他,却被男子腰上密实紧缠的绣龙腰封给拦住了,她最后气急想用蛮力去解开,奈何身软无力,快要急出了眼泪。
然后姬沧也是如现在一样,鼻息洒在她发上,轻笑出声。握着她的手,一步步引她解开那讨人厌的腰带。
连姝挑开他衣襟,轻轻拉下,看着内里隐现的流畅线条,脸色微红地道了句:“是陛下教的好。”
这是她第一次在姬沧故意调笑她后‘回敬’回去,一双像星子般软的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外边小雨如线还没断,街上冷冷清清有些寒意,马车里边的气氛却有丝让人脸热的暧昧。
一丝燥意窜上心头,他心想:
这双眼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勾人。
而下一刻,满车旖旎随着风吹起的窗帘而散的一干二净。
贴身的里衣已经被血染透了,连姝瞬间皱了眉,小心翼翼地拨开里衣,只见男子微微鼓起的结实上臂内侧,横着一道一扎长的口子。
她不自觉放轻了呼吸,转身又拿出块白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再拿另一块白巾缠绕了几圈,打了个结实的蝴蝶结。
做完一切,她抬起眸子,一下撞进一双专注、微愣的漆黑眼瞳中。
连姝忽然发现,眼前的男子长颈如玉,肩宽骨正,胸膛若隐若现,衣衫凌乱,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娘子。
她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她也是一个贪恋美色之人,衣裳半褪的姬沧就好
像前几天小六子给她找的话本里,假扮书生的狐狸精。
“陛下疼不疼?”她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