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走?
连姝依稀看见床榻上的男子阖上了眼,听见他本来不甚明显的呼吸声。
姬沧怎么了?
她没有依言离开,而是小心地动了动一直僵站着的身体,又微微往前探身去看。
她忽然想到大姐所说的,男子和女子一样,需要细细揣摩其心思,有时候他的不要就是要,就像是在康宁宫姬沧说着那副画像丑,却还是把它交给小全子带回来挂着了。
他方才那句话低沉喑哑,像是压抑着莫大的情绪,这让她怎么相信?
他的不必说真的是不必说?让她回去是让她不要离开吗?
他在合欢殿就因为她往后退了小小一步,差点要将她的手腕捏碎,现在是真的让她走?
连姝不相信。
她微微蹙眉,伸手想要探姬沧的额头,寝殿里这么冷,他又没盖着被子,袒露着胸膛,会不会是发烧了?
在她的指尖刚碰到男子额头的那一双,姬沧蓦地睁开了眼,眸中的锐利与暗沉吓的连姝又不争气地僵住了动作。
姬沧抬手欲拿开女子的手,冷不防却见到女子柔荑之上,纤细的手腕处缠着白布,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孤让你回去。”
他声音像是淬了冰,可连姝却注意到他抬起又停顿的手。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渐渐浮现在心头……
他一直让她走,难道是——
害怕自己又伤到她?
“你……”
她覆在他额头上的手心渐渐变得温热,怔怔看着被她一只手‘定住’的人
觉得自己似乎窥到一些一直没注意的事,也窥到了一丝暴君的‘真容’。
姬沧曾在那晚说‘孤还不够宠爱你?’。
难道他,真的对她有着一两分的上心?
心中千回百转,连姝却逐渐镇静了下来,脑中异常清醒。
获得圣宠,俘获暴君的心,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
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红唇微张轻轻吐气,抬起了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在男子眼眸微眯之时,又俯下身,两手攀上了他的胸膛。
这次是姬沧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感受到女子柔软微凉的手,他矅黑的眼瞳中漫上丝丝缕缕暗沉与危险。
手心下的肌肤滚烫灼热,连姝悄悄踢掉了自己的镶着珍珠的鞋,跪着上了床,身子蜷缩在男子身边,侧脸贴住了他的胸膛。
她温温软语:
“不,我不要回去。”
深深黑夜,她难以看清太多,便听到姬沧的呼吸声越发深重,连姝不禁微微咬唇,心中却没有一丝退意。
她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深深呼吸一口气,连姝微微抬起上半身,朝上方凑去,却因看不太清而碰到了姬沧的脸颊。
柔唇轻触,痒意酥麻绽开,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拖着送上了他的唇前。
唇齿交融间,墨绿披风滑下床榻,男子声音越发喑哑:
“抬手。”
连姝有些晕头转向,闻言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来,下一刻,天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