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衫滑落,露出里面染了血的雪白里衣,温简卿眉头皱的更紧,直到他将上衣完全脱下,露出左胸口被血染透了的纱布后,她张了张嘴,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这……怎么弄的?”她嗓音微哑,伸手想去碰,但中途又退缩了。
“昨晚不小心伤到的,小伤。”顾承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什么都不影响,还是抱得动你。”
温简卿白了她一眼,飞快的下床将药箱拿了过来,而后朝着外面喊了念喜一声,“念喜,去烧盆热水拿过来。”
念喜应了声,便没了声音。
“等会我帮你把纱布拆下来重新缠一下。”她一边将针包摊平,一边说道。
顾承璟不置可否的点头,懒洋洋的看着她。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念喜便端着热水盆进来了,顾承璟顺手拿下了床边的银钩,芙蓉纱幔刷的落下。
外面看不清里面的光景,念喜将水盆放下后,温简卿便让她走了。
“怎么,你还知道害羞啊?”她抬手将纱幔复又挂起,调侃道。
顾承璟笑的懒散,“我这不是在为你守贞吗?不能让除了你以外的女人看到我的身子。”
温简卿懒得理他,将毛巾放进水里投了一遍,而后拿着剪刀一点点的将他胸前的纱布剪开,而后一圈又一圈的拆开,到了最后几圈的时候,顾承璟捏住了她的手腕,狭长的桃花眼认真的看着她,说:“做好心里准备,很吓人。”
昨晚他找司徒
澈包扎的时候,司徒澈身边的小药童险些吓得晕过去。
温简卿抿唇,反手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胆子很大。”
最后几圈纱布拆下来,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温简卿也是愣了几秒。
血红的肉往外翻着,肉里像是有蠕虫在游动一样,鲜红的血缓缓往下流着,他左肩膀本就受过两次重伤,这次的伤口又牵扯到了。
温简卿呼吸窒住,这么严重的伤口,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可能都会疼得哭爹喊娘,可顾承璟不仅没有喊疼,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调戏她,他是傻吗?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跟我说一声能死吗?”她没好气的瞪着他。
“这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疼。”顾承璟扯了扯唇,“苗疆那边的蛊毒,昨晚上种进我身体里了。”
苗疆蛊毒?
昨晚她昏迷的时候,司徒澈似乎就曾怀疑过她是中了苗疆蛊毒,但到最后发现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苗疆蛊毒这个东西,她在现代的时候只在小说里面看到过,还从未真正接触过,要是让她解毒真的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温简卿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会解这个毒。”
“没事,我身上的毒多了去了,不差这个。”
“我在医书里面看到过这个毒,是很厉害的毒,下蛊人可以操控在你体内的虫子,到时候你要是---”
“真没事。”顾承璟伸手抓住她的手,安慰道:“苗疆蛊
毒虽然狠,但是只要找到下蛊人便可无恙。”
“那你找到了吗?”
顾承璟摇头。
“没找到你还这么乐观?”
“朝阳公主现在就在皇宫,等我疼起来的时候我就进宫把她抓出来问问她这毒怎么整,她们大梁的人素来会玩蛊毒。”
温简卿咬了咬唇,语出惊人道:“那你万一疼死了怎么办?”
顾承璟怔住了,而后低笑出声,“那就拉着你陪葬。”
“对了,我还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