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亭走到床边,先是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而后卷起宽大的衣袖,拿起了旁边桌上的止疼粉轻轻洒在了路行舟伤口四周。
“银针封脉,你封的很好。”他淡淡道。
温简卿抿了抿唇,没作声。
“温姑娘是哪儿的人?”江时亭像是闲聊似的问,“学习医学又有多久了?”
“没多久。”眼下这个情形,她实在是没有闲心跟他聊天,她的心紧绷着,完全放松不下来。
闻言,江时亭扯唇笑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握在了箭隼上,缓缓用力。
刷一下子,箭隼猛地从路行舟厉内被拔出来,伤口呲呲往外冒血,路行舟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
江时亭拿着止疼粉往他伤口上倾洒,温简卿上前两步,拔了银针后再次刺下。
“雪零散。”江时亭头都没抬的说。
念喜怔了一瞬,便立刻回身拿过雪零散递给江时亭,接过去以后他瞥了眼温简卿,缓缓道:“生南星确有剧毒,但是雪零散搭配川乌,可以解毒。”
说着,他将川乌粉末和雪零散混合在一起,洒在了路行舟伤口上,许是刺激性太大,路行舟疼得低吟出声,上半身不舒服的往上拱起。
温简卿眼疾手快的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江时亭动作很快,从拔箭到包扎好,期间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期间,他淡定如斯,眉眼平静。
剪断最后一根绳子后,他往后退了两步,看向温简卿:“好
了,你查看一下他现在情况如何。”
温简卿点点头,将手指搭在了路行舟的腕脉上,“气息还很微弱,短时间内,估计是醒不过来了。”
“活着就是万幸。”
江时亭看了眼念喜,无奈的晃了下满是鲜血的手,说:“麻烦姑娘去帮我打一盆干净的水进来。”
“好。”念喜点点头,端起水盆小跑着离开。
将路行舟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擦拭干净后,温简卿松了一口气,看向江时亭,说:“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你也有很大的功劳。”
念喜很快将水打来,江时亭洗干净手,用绢帕擦干净后,走到了窗口往外眺望。
“北城门那边火光冲天,也不知道路夫人如何了,不过一个女子,竟然还能替代夫君上战场,说出去也是一个奇女子啊。”江时亭意有所指的说。
简单的擦干净路行舟身上的血,温简卿抿了抿唇,“路夫人一身好功夫,能替代路大人上战场也不足为奇。”
“确实如此。”
北城门上,沈依雪一袭暗红色盔甲,手搭在腰间佩刀上,望着城下不断聚集过来的敌军,眉头皱的死紧。
“城楼上还有多少石头?”
“还有几百块。”魏翎说道,“如果他们一直这样进攻过来,石头很快就会用光。”
闻言,沈依雪眉头皱的更紧,“传我命令,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日早上,禁止再滚石头。”
“夫人!”魏翎震惊的喊她,“如果不,”
“给我调集两千骑兵,一炷香后我要带人出去反攻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