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听雨阁。
楚凝正坐在窗前绣着荷花,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院子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江景臣大步生风的走了进来,看面色似乎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
就算是有急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楚凝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垂眸继续绣着手上的荷花。
江景臣大步进门,走到她面前,沉声道:“温简卿走了,昨晚上走的,去了江南。”
轰一下子,楚凝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骤然炸裂,她拿着绣针的手微颤,动作僵硬的抬头看江景臣,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走了也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楚凝垂下眼睫,掩去了眼底的湿润,“殿下匆匆来一趟,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下颚猛地被捏住,她被迫的仰起头,细白的天鹅颈拉伸出优美的弧度。
“温简卿走了,就没有人能帮的了你了。”
楚凝嗤了一声,移开了眼神。
“孤若是说孤能带你逃离京城,你愿意吗?”江景臣缓缓问道,“孤可以带你去过你向往的生活,男织女耕亦或者是买个铺面做些生意,”
楚凝不想再听这些无稽之谈,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殿下是储君,是这秦国除了当今圣上最尊贵的男人,轻易的说出这些话来就不怕被有心人听去做文章吗?”
“朝堂上参孤的本子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些,”他手上施了力,沉声质问:“孤在问你,你
愿不愿意跟孤走?”
愿意吗?自然是不愿意的。
楚凝没作声,只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沉默就是给他最好的答案,江景臣冷笑了声,松开她的下颚往后退了两步,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决绝的转身离开。
“自即日起,彻底封锁听雨阁,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
“呵。”楚凝轻笑了声,她将手中的绣针放在桌上,眼眶里酝积的眼泪终是再也忍不住,似洪水开闸般的流淌下来。
温简卿走了啊。
那个说要带她走的姑娘,将她独自一人留在了这里。她其实不怪温简卿的,毕竟江景臣的势力摆在那儿,温简卿自身都难保了,更别说跟江景臣对抗了,所以她不怪她,只是……有些委屈而已。
楚凝将脸埋在了手臂间,她偏头看着窗外黑云堆积的天色,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面的鸟儿一样,不管外面天色如何,她都出不去。
江景臣脸色阴沉的去了书房,进门以后看到边上摆着的巨大金丝笼,气的直接走过去狠狠的踹了脚。
当----
金丝笼反弹的声音回响在书房,寇响往门边站了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景臣忽的转身,看向寇响,满眼都是不解:“孤都已经将姿态摆的那么低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服个软呢?”
寇响喉结微动,他家殿下什么时候降低过姿态?楚凝是江南水乡出身,看似性格软糯,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