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茗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没做声。
芷若扯唇苦笑了声,“您是贵人,我却只是个下贱的戏子,您现在对我只是有几天的新鲜罢了,等这个新鲜劲儿过去了,您哪里还会管我呢?”
“芷若,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是真心想要带你过上好日子的,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开始喜欢你了,古人都说惊鸿一瞥最为惊艳,曾经我不信,但遇到你以后我什么都信了。那些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日子里,我满脑子都是你的一颦一笑,我想待你好,想你快乐想你不再烦忧……”冯茗用力握着她的手,漆黑的眼底溢满了深情。
若不是他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怕是此刻都要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
芷若嘴唇轻颤,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她怕,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哽咽,怕自己忍不住接受了他。
见她已经开始有了动摇,冯茗垂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松开她的手,将玉佩系到了她腰间的宫绦上。
“这是我儿时收到最好的一份礼物,是母亲拿命换来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愿它护你事事顺遂平安一世。”
芷若伸手去推他,“冯公子,使不得。”
“使得。”他反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凄惨的笑,“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光鲜亮丽,我只是京城太尉府的一个庶子,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都不曾受过待见,就因为我母亲
她只是个戏子,父亲是个粗人,看上了母亲的美貌,便将她强行掳回府,不顾她意愿的让她做了府里的姨娘,”他哽咽了下,继续道:“但是母亲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父亲,最后郁郁寡欢,染病后不治而亡。”
所以他才恨冯安,那个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的废人。
早晚有一日,他要将她母亲曾受过的罪全都加注到他身上,让他也尝尝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相处这二十余日,芷若见过冯茗太多样子,却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落寞的一面。
她欲言又止,缓慢的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低声道:“都过去了。”
“确实都过去了。”冯茗低垂着眼帘,嗓音淡淡。
“芷若,你若是真的不喜欢我,我不会逼你,”冯茗抿唇笑着,抬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眼里溢满了宠溺,“我可以等你。”
芷若侧眸躲开了他炯炯的目光。
她正想着要说些什么避开这个话题的时候,一艘小船不知何时停在了画舫旁边,趁着床上的人不注意,直接冲了上来。
为首那人满脸油腻,阴险的笑着盯着芷若:“小娘子,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似乎又美了不少。”
看清那人的脸后,芷若脸色瞬间一白,脑海中那些不好的画面纷纷涌了上来,不觉间,她已然紧张的捏紧了冯茗的手。
冯茗低声安慰她:“不要怕。”
为首那人这时才注意到冯茗,眉毛一
横道:“这小白脸是谁?!好啊,你他娘的,居然背着老子找了别人?!”
芷若都要被吓哭了,她红着眼跟冯茗摇头,“快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
那人曾是苏州一带的霸王,曾用尽手段逼迫她服侍他,要不是有贺季,或许她早已被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