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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绮抬头看向谢绝，“还是说殿下要为了一个外人，污蔑自己的姑母呢？”

谢绝简直要被谢绮气笑了，他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来，“请皇上过来有些慢了。”

谢绮面色一白，就听谢绝说道：“十三，你带上康夫人，随本太子去见皇上。”

“孙嬷嬷，你也去。”

“是。”

戚云归见状，干脆起身也跟了上去。

事关二姑娘，他自然是要出面的。

总不能任由别人把脏水往二姑娘的身上泼不是？

…

江似卿给太后换了药方。

到了晚上，太后方能开口说话，但她依旧很虚弱。

“阿卿，哀家真后悔让阿绝把你找回来。”太后靠在软枕上，满脸悔意，“哀家本以为阿珠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教一教就好了。”

太后眨了眨眼，看着很是疲惫，“却不想，她竟然将她母亲的短处学了个十成十，这是哀家的错。”

她早些年便知道阿绮是个又蠢又坏的，所以在她出嫁后，她便没有再过多管束，甚至还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她。

后来阿珠出身，她便将对阿绮的愧疚一一补偿在了阿珠的身上。

若没有她的宠溺，阿珠恐怕也不会变成这样。

“哀家想着，你们相处上一阵之后，阿珠自会发现你的好，却不想这反而让阿珠心性越发狭隘。”

太后悔不当初，“哀家不该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你和阿珠身上，这不仅害了阿珠，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江似卿静静地坐在一旁，良久才缓缓道：“你若真的愧疚，那就快些把身子养好吧，我想回大越了。”

太后不由老泪纵横。

江似卿看着，心里却并没有生起什么波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是哀家对不住你。”太后泣不成声。

江似卿抿了抿唇，道：“别哭了，你的身子受不住你这样折腾，别让我这段时间的辛苦白费了。”

太后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抹了抹眼泪，问道：“你这是恨上了哀家是不是？”

江似卿正要开口，就见西临的皇帝从外头走来。

她起身退到一旁。

西临皇帝的视线从江似卿身上一扫而过，心头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皇帝走到太后床边坐下，关切地问道：“母后怎的哭了？”

太后连忙擦去面上的眼泪，“想到谢绮和阿珠，心中难免失望，所以这才……”

她暗中给江似卿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出去，眼底藏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惧意。

江似卿有些狐疑地看了皇帝一眼，悄声出了太后的寝宫。

见江似卿安然离开，太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皇帝顺着太后的视线往外一看，却见方才那位大越的江大夫已经不见了踪迹。

皇帝心中疑惑，面上却半分不显，“朕已经命人将谢绮和阿珠送回康府，并下令无召不得入宫，日后除非母后想见她们母女二人，否则她们是不会再来叨扰母后的清净了。”

太后对谢绮和康明珠都很是失望，听到皇帝这话，她心中并无不舍，“皇帝再命人给康府送两个教养嬷嬷吧，阿珠眼看着就要及笄了，性子却不大稳妥，是该学学规矩了。”

往日她因对谢绮感到愧疚，所以不忍苛责阿珠，事事都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