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戚云归楞了一下。
“即使戚云棠已经被贬为庶人,可若你背上了谋害他人姓名的罪名,江氏一族的其他人,虽不会受牵连,可名声却会受到影响。”
“届时江家的公子们都不能参加科考,就连江家的姑娘,也再难寻到好的婆家,你二婶难道不知?”戚云归觉得十分难以理解。
无论戚云棠怎么作恶多端,她都是皇家的血脉,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魏妃。
她的外祖家亦是位高权重。
大越律有令,家中出了杀人犯,家中的男丁都会被取消参加科考的资格。
若魏家和魏贵妃有心想为戚云棠讨个公道,牵连整个江氏一族也并非不可能。
“她当然知道。”江似卿垂眼,掩去眼底的情绪,“可若有人能保证被牵连的只有我们大房的人呢?”
她抬眼望向戚云归,“我二叔和我父亲本就是同父异母,他们只需要在我的罪名被确定下来之前分家,再疏通一下关系,便能确保二房的人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若操作得当,甚至还能得到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毕竟发现戚云棠的死的人可是她的二叔。
戚云归顿时沉默。
身在皇家,他从小就开始见识到了各种残酷无比的争斗。
“如果只是为了设计你,或者是你们大房这一脉,江侍郎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戚云归冷静的分析。
戚云棠如今虽只是庶人,可她是父皇的女儿的身份却是无论如何
也无法更改的。
这种事情,稍有不慎,便会引火上身。
江明城做官虽然不怎么样,但却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
“王爷可曾听过一句话?”江似卿似笑非笑。
“什么话?”
“当利润达到一成时,有人会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五成的时候,便有人敢铤而走险。”
“当利润可以达到十成时,就会有人敢于践踏世间的一切律法;若利润达到三十成,绝大部分人,便是连上断头台也都毫不畏惧。”
只消诱惑足够大,便没有什么险是世人不敢去冒的。
她和二房的仇恨还没到不死不休的程度,更不值得二房的人拿江年达和江晚瑶的前程去冒险。
但若是她背上杀人的罪名,可以给他们带去极大的利益,那一切就不好说了。
戚云归被江似卿这番话震撼到了。
他沉默了许久,不得不承认江似卿这话说得继位有理。
古往今来,无数王公贵族便是因争权夺势而死。
“我明白了。”他轻叹一声,“此事我会派人去查。”
若真和江明城夫妇有关,凭他们陷害江似卿这一点,他便能把江氏大房一脉的人从这件事情中给摘出来。
他环顾了一下牢房中的景象,“晚些我会派人给你送被褥来,一日三餐我也会让瑶华亲自给你送来,其他人给的,无论是什么,都不要碰。”
大冷天的,她这间牢房里却连床被褥都没有,这显然是有人想要折腾她。
而且若对方真
是冲着江似卿或者江家大房来的,那么制造出她畏罪自尽的假象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放心让她吃天牢里的饭菜。
更何况刑部大牢里的伙食可不怎么样。
江似干笑一声,“我医术还可以……”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