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语顺着他的指尖望去,那里被白雾覆盖,让人难以看清。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快十四年了……”
和迁州相比,哪怕是贫瘠的衢州也算得上是人间仙境。
天辰二年,先帝驾崩,新皇登基。
内忧外患不止,内有改朝换代需要稳固朝政,外有塔那族侵犯迁州十余年。
当年塔那族一态反常要求谈和,刚刚继位天辰帝为了先稳固朝政便二话不说应了下来。
可他哪里知道,迁州的幸存的人已经到了和塔那族势不两立的局面了。
叶沧席地而坐,他身上的寂寥是阮轻语从未见过了,他对于塔那族的仇恨还有天辰帝的埋怨也是清晰可见。
她不言不语,不妄加揣测,也不轻言断语,做个很好的倾听者,听他说一说十几年前的荒唐。
“其实那个时候迁州原著的百姓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天辰军一旦撤离,迁州剩下的人根本活不下去的。”
“迁州那个时候已经算是一座空城了。”
那个时候叶沧不过8岁,亲眼看见人吃人的地狱。
十多年的战事,双方的物资补给至关重要,有时他们塔那族的来不及就对迁州实行“人畜”的政策。
叶沧说到这里直视着阮轻语的眼睛,语气嘲讽:“他们把战败
的一方当成军需品,当成两脚羊。”
阮轻语看着叶沧空荡荡的眼睛,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看别人,她缓缓开口:“什么是两脚羊?”
此话一出,叶沧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他将阮轻语压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而仅剩的理智又让他抑制住心中的疯狂,他将阮轻语抱在怀里像是在汲取勇气,他愤怒的声音在阮轻语耳边响起,像是迁州那些悲痛的灵魂在故土上失望的绝唱。
“两脚羊,是战胜方对战败方的处置。他们把战败方的人当成人畜,当成军,妓,在没有粮食的时候就将那些人下锅作为口粮充饥。”
他摸着阮轻语的脸颊,双眼空洞:“长得漂亮的人会被他们精心的,慢慢煮熟,这是他们仅剩的优待。”
“然而就是这样滔天的仇恨,天辰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签署了那什么劳什子渭河条约,和他们和平共处!”
“阮侍郎大人冒死觐见,希望劝天辰帝不要签署,我们武将还能打,我们可以打回来,我们没有放弃,这样的仇恨我们怎么可能放下!”
“结果呢?!我们等到了什么?我们等来了阮侍郎的尸体!天辰帝一句君无戏言斩杀了阮侍郎,震慑了所有想要劝战的人!”
“凭什么啊!他都没有去战场看看,看看那些拼不回全尸的战士,看看那些雨水都洗不掉的血液,我们怎么忍心让他们所有人埋葬在那片污秽的土
地,我们侥幸活着的人甚至带不回他们的尸骨。”
阮轻语看着他双目通红的眼睛,伸手附上他的眼眶,替他遮住了这刺眼的阳光。
她自己也抬头看着天,任由眼角的泪水划过。
今日的阳光也太刺眼了,让自己的眼泪都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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