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推到了停尸房，林余迟迟不愿离开，一直站在秦溯的身边，久久沉默。

王七娘不放心他一个人，就跟贺修齐陪着他。

看守停尸房的大爷看到他们三个人直摇头，大半夜的，停尸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不赶紧离开，一直站在他们身后守着，他们不走，大爷就不能去睡觉。

王七娘觉得人在背后看着很不舒服，摸了摸外套的口袋里，拿出几张零钱，凑了一百示意贺修齐递给大爷，让他回去睡觉，不要盯着自己看了。

大爷拿了钱，果然离开，还说走的时候只要把门关上就可以。

林余抬手摸了摸秦溯的脸，冰冰凉凉眼前浮现的一幕幕都是往事过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进入孤儿院的一天，还能拥有一个家，是秦溯给了他一个温馨的家，这个家只维持了十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好像昙花一现。

“哥，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不行的。”他轻声嘟囔着，“哥，起来，我们回家吧，行吗？”

“别

哭了，你已经长大了。”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林余猛地抬起头来，惊喜道：“哥，你没死。”

面前的人眨着眼，还在呼吸，突然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舍得死，骗你的。”

“太好了，那我们回家，回家。”林余拉住秦溯的手，还回头对着王七娘大喊着一声，“我哥没事！”

他伸手用力一拉，什么都没有，就连空气都没抓到。

在王七娘的眼里画面是林余跟空气在对话，对着空气抬手，这一画面，毛骨悚然，让人看着脊背发凉，他看到的根本不是秦溯，而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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