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洗完了澡泡在温泉里，一脸享受的表情，刚刚下水时，她甚至感觉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种奇妙的失重感，让她在温水的流动之间，乐呵得不行。

好一会儿，她都觉得自己飘在云端，和她说话的人声音忽远忽近。

“县主你脸上的疤，就不遮了吧？不然会伤脸的。”

“若是不遮，见了皇后娘娘岂不是失礼？”

“皇后娘娘不会觉得失礼的，”锦书笑道，“娘娘与县主感情深厚，县主的伤，更是为国才有的，县主放心就是。”

“好。”

冬天泡温泉十分惬意，温阳穿越了许多年，很少下水，这种在水中沉沉浮浮的感觉，十分舒适。

虽然锦书提了不必再在脸上扑粉，温阳还是没有采纳这个决定。

妇容妇言妇德妇功，虽说这四样她都没有，但她好歹知道面对的不仅是朋友，还是一国之母。

温阳化好妆容再出来时，锦书微微一愣。

温阳连温泉都泡了，怎么没继续听话，把脸上的疤露出来？

“锦书姑娘。”

“哎。”

“温阳方才洗澡时有些失礼了，还请请恕姑娘不必介怀。”

“县主这说什么话，”锦书感觉得到，温阳和她有些疏远，“皇后

娘娘醒了有一会儿了，等着县主呢。”

皇后醒了有一会儿了？

温阳吃了一惊，果然见皇后已经坐在正殿之上，看她来，微微笑了声。

“给皇后娘娘请安，”温阳行了大礼，顺势说道，“臣妇有罪，求皇后娘娘降罪。”

“何事啊？”

皇后醒来就听剑书说了，温阳被带着去皇后专用的温泉泡了，她十分生气，却又不知如何发作。

如今倒是温阳自己提出来了。

“臣妇不该按着锦书姑娘的意思，去泡皇后娘娘的温泉，臣妇甘愿受罚。”

“既然如此，”皇后笑了，“那就按着宫规来吧。”

“锦书，你是我身边掌管宫规的大宫女，该知道知规犯规，罪加一等，温阳，那一眼温泉在我坤宁宫中，你果真不知，它做什么的？”

“回皇后娘娘，既然是在皇后娘娘宫中的，那就是皇后娘娘的东西。”

“既然是皇后的东西，你如今体验了一回，以为如何？”

温阳心头一紧，这问题可不一般，说好吧，怕皇后以为自己另有所图，说不好吧，坤宁宫的东西，怎会有不好的？

“它在坤宁宫自有它自己的秉性，向着它的主人，所以皇后娘娘知道它好，臣妇不是它的主人，它也就不待见臣妇。”

“好，起来吧。”皇后知道温阳的父亲正在赶赴战场，此时不能过于罚她，以免寒了军心。

而且锦书是她贴身的大宫女，有多少是从锦书嘴里说出来，就成了皇后

本人的意思。

倒也不能真的就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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