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恒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拦,他心中也好奇何洲到底在里面搞什么。
医生猛地打开门,何洲刚好收回了手,治疗刚刚结束,但那二十多根金针还扎在病人身上。
“你这个江湖庸医,乱扎针把人扎死了怎么办!”
医生大惊失色,忙冲了过来,看到心电图还正常后松了一口气,随即便要去拔何洲的针。
何洲却一把将医生的手打开,面无表情地道:“再扎三十秒,等会儿。”
“等什么等啊!你……草!”
医生本想说什么,眼神瞥见了被何洲拆在一边的透析管子,一个没忍住粗口都爆了出来,私自拆卸透析管,这人是和病人有仇吗?
“急救,急救!快准备急救!”
医生忙扯着嗓子冲了出去,急得满头大汗,都没空骂何洲了。
何洲有些无奈,他也想解释来着,但是医生给他这个机会了吗?三十秒一到,他开始拔下病人身上的金针。
旁边的王思恒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艰难地道:“我爸爸……我爸爸他……”
死了吗三个字他实在是难以问出口,医生的表现已经让王思恒内心的后悔和绝望翻涌。
何洲懒得解释,直接拎着他的后衣领丢到心电图仪器旁,指着那起伏的心电图道。
“看好了,你爹活得好好的。”
说完,他扭头继续收针,若是有人看到了全程,定当惊讶无比,因为病人身上那插过管子的地方竟然已经愈合了,如同新生儿皮肤一般的白皙。
当何洲拔下最后一根金针时,病人身体一颤,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唔……”
接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虽然尽显疲惫,但是能够看到眼底已经有了生气,当看到王思恒时,眼睛更亮了几分。
“爸!”
王思恒惊呼出声,下一刻便变成了嚎啕大哭,扑在父亲的身上大哭。
从病情愈加恶化后,王思恒的父亲王雪刚就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因为病痛折磨,每天半梦半醒,除了被痛醒便是昏睡,能够和王思恒正常交流的时间少之又少。
这还是王思恒第一次,看到父亲醒来后没有带着痛苦的眼神。
何洲收好了金针,抱着双臂靠在一般,嘴角带着笑意,他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子两人,心中稍起波澜。
他突然觉得多治疗点人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事情了。
若说一开始,他治疗人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话,从这一刻开始,何洲的心里对于医术的理解已经有了轻微的变化。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了一窝蜂急切的脚步声。
刚才那个主治医生猛地推开门,冲上来将王思恒扒拉到一边,边说道:“快快,管子插回去!”
另外的医生也不含糊,撩起王雪刚的衣服就找口子。
但下一秒,他愣住了。
“见鬼了,孔呢?”
病床上被三四个医生围住的王雪刚默默地道:“医生,我的病好像好了……我不疼了……”
“什么?”
几个医生齐齐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