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柔站在外面进退两难,她来静安候府二十年了,膝下只有玉蝶一个女儿,这么多年来老实本分,就是为了玉蝶有个好前程,可如今因为老侯爷去世,玉蝶守了三年孝,转眼就已经十七岁了,婚事蹉跎至今也没个着落,今儿她特意厚着脸皮来求夫人,只为给雨蝶求个好婚事,“我找夫人有点事。”
沈氏命人将韩柔唤了进来,她看着韩柔即便年过三旬,依旧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难怪能得老爷这么多年恩宠,沈氏心里颇不是滋味,不过她念着韩柔多年来恪守本分,安安分分,不争宠,不作妖,也没有过于为难,“找我有事?”
“夫人,奴婢是为了蝶儿。”
韩柔即便再得宠,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以奴婢自称,这也是让沈氏放心的缘故,“你放心我都在相看着。”
沈氏想起那个天资国色的庶女,心里就不得劲,若她平庸到还好,可偏偏太出色了,生生将她的女儿压下去一头,这婚事虽然她不至于亏待她,但也万万不会太好,中规中矩,要么是个富贵人家的庶子要么是个寒酸的举子,总之她要梅玉蝶这一辈子也别想越过灵儿。
韩柔得了准信,心里顿时放下一块大石头,感恩戴德道,“多谢夫人。”
韩柔走后,梅玉婷撇撇嘴,“真是的,不过是个庶女,也值得娘挂心。”
“我还真庆幸你知道嫡庶之分,那你可知道郑舒宁才是名正
言顺的郑国公府嫡长女,那郑舒月不过是个亲戚罢了,该亲近谁你怎么心里一点数没有。”沈氏趁机又教训了一顿梅玉婷。
“娘,你怎么又说我,我不与你说了,我先回去了。”梅玉婷不爱听这些,反正她不喜郑舒宁,这阵子她不招惹她便是,等她姐姐定了亲,她再好好收拾她。
沈氏看着小女儿的背影连连摇头,苦笑道,“这丫头终归是被我宠坏了。”
“娘,您别担心,妹妹有你有我有大哥,将来谁还敢欺负她。”
说起长子沈氏又是一阵气闷,整日就知道招猫斗狗,不学无术,这静安候府迟早败在他手里,她一子二女,也就长女能让她省心些,若灵儿是个男孩就好了,“灵儿,都是娘误了你,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寻个好亲事。”
“娘。”梅玉灵难得小女儿娇羞的姿态,依偎在沈氏怀里。
陈曦一回来就被一阵风似的郑玄朗拽走,连头都没回,徒留一个后脑勺给蒋氏,“娘,我找妹妹有事,你先回去吧。”
陈曦哪里跟的上郑玄朗,刚跑没几步就不行了,气喘吁吁道,“你要干嘛?”
郑玄朗能干嘛,还不是怕这母女俩晚上又一起睡,然后他爹又找他下一晚上棋,所以特意守株待兔,不过他哪能把这话告诉陈曦,梗着脖子硬气道,“我找你当然有事。”
“什么事?”陈曦怀疑地看着郑玄朗,以对郑玄朗的了解,这家伙绝对没
有正经事。
“啊啊啊,我想起了。”郑玄朗终于知道自己找舒宁做什么了,有些兴奋。
陈曦看着自嗨的郑玄朗很是无语,“到底什么事?”
“再过几日就是娘的生辰,我想去给娘一个簪子,你去帮我挑挑看。”郑玄朗想起从前,娘亲已经四年没有过个生辰,如今妹妹醒了,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娘的生辰?”她竟然不知,真是太失败了,“好,那明日我们一起上街,我也要给娘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