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燃着安神镇心的檀香,屋内设施简单,但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安,陈曦焦躁不安的心也逐渐沉静下来。书桌上摆放着几本经书,陈曦闲的无聊,翻看了两眼,发现实在看不懂后,正要丢回原处,不经意间瞥到缊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经书,“你识字?”
缊宜点点头。
陈曦狐疑,这年头人贩子还教人认字?
“谁教的你?”
缊宜摇摇头说不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也不知道何人所教,但那些字她都认识。
陈曦把经书随意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字叫缊宜念给她,明明很多生僻的字,但缊宜全程没有磕绊,流畅至极。
陈曦意欲探究,可问及往事,缊宜皆是摇头。陈曦无奈,只当是缊宜遇到过好人。
郑玄朗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眯着眼看着都快要挨到一起的两人,他觉得阿熠最近越来越怪,长年沉稳端方的人如今脸皮厚的他都有些承受不来,不近女色却为一女子当街大打出手。郑玄朗看着陈曦大大咧咧地坐在蒲团上,几时阿熠这般不修边幅了,阿熠举止一向优雅,赏心悦目,他总觉得现在的阿熠怪怪的。
“让几位施主久等了。”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脸和蔼的主持方丈走了进来。
陈曦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向方丈问候。
“魏施主,实不相瞒,我这师弟前日云游去了。”
陈曦一听就急了,“那何时回,您可知道他去哪了?
老方丈摇摇头,“我这师弟三五不时的出门,有时几日便归,有时几年也未见得回来。”
陈曦听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坐在蒲团上,毫无生气可言。
“敢问施主可是有什么急事,或许老衲可助施主一二。”
陈曦闻言,颓败的目光瞬间被点燃,她刚要说,可扫到屋内的两人,“玄朗,缊宜,你们先去外面等我吧。”
郑玄朗深深地看了陈曦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缊宜紧随其后。
“大师,你可知晓灵魂出窍?”
“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怎么施主所遇难事可是和这有关?”
“不是我,就我有一朋友,他一觉醒来不知怎么的发现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大师你说这事如何解决?”陈曦无中生友,半真半假的说道。
“这”方丈摇摇头,有些惭愧,“老衲还真不知道,不过我那师弟最爱猎奇,他或许有办法解决,待他回来后我立刻通知施主。”
陈曦有些失望不过也只能做罢,“大师,我希望这件事不要外传。”
老方丈微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尽管放心。”
陈曦见此行毫无所获,一脸沮丧的推门出来。
“如何?”郑玄朗马上前来询问。
陈曦摇摇头,“只能等普惠大师回来。”
“那可是要回去?”
陈曦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心情低落到极点。
魏熠虽然遗憾,但看到陈曦这般低落,还是忍不住安慰道,
“没事,会有办法的。”
陈曦叹了口气,望着天边的彩霞,暮鼓钟声,空中传来诵经声,她望着那帮诵经的大和尚若有所思。
山寺门前,郑玄朗看着那一车大和尚嘴角抽搐,来时只有三人,回去的时候却多了一车人,实在想不通魏熠到底要干嘛。
当然魏熠本人也想不通陈曦到底想干什么。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伴随着袅袅炊烟,驶回晋王府。
晋王府外,苏公公急的团团转,这几日京都关于他家王爷的流言蜚语刚刚淡了下去,谁曾想他家主子今儿又给他整了个更劲爆的,苏公公有苦难言,说什么也要想个辙出来把这波流言压下去。
拐角处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苏公公紧忙小跑着上前迎接,“我的爷您可回来了。”
“苏公公你去给缊宜安排个好的院落。”陈曦一下马车,就指着低头沉默不语的缊宜说道。
苏公公嘴角都快起燎泡了,他家爷怎么还把人给带回来了。“王爷,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让你去你就去,还有给这几位师父准备上好的客房,他们在府里有的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