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身子一僵,软绵绵地往后倒去。
傅明呈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身子。
“啊,她晕倒了,快送她去旁边休息一下。”那个年轻的警察有些惊慌的说道。
把白雪浅送到这里的临时医护室,让苏静怡照顾,傅明呈回到了仓库。
负责调查这项事情的警察,目光如电:“傅总,我们也是老交情了。
你说这个女人是白小姐的母亲,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一个成功人士不好好生活,怎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而且据他们调查,这次爆炸事件的源头,就是那个死去的女人,她身上装置了特殊的定时炸弹。
造成九人死亡,在哪里都是恶件。
而且想到他们不久前在仓库里搜出的毒品,警察脸上更是黑了几层。
傅明呈点点头,把一封信递给他,那是沈母和白雪浅诀别述说计划的信件。
“我相信你们已经发现了这座仓库与众不同吧?你不知道,沈伯母的丈夫,曾经是缉毒警察。
她的公公也是缉毒警察,但是被残忍虐杀了。所以她丈夫子承父业,十几年前作为卧底,围剿了一个在西双版纳的贩毒集团,后面却也被毒杀了。
所以伯母对贩毒集团很是仇恨,发誓要和复仇。所以在贩毒集团要绑架她的时候,她做出了计划。
我想伯母这样的行为,并不是为了危害社会,只是给社会除去蛀虫,您说呢?”
傅明呈简短地说明,两眼直直地盯着警察。
警察一目十行地看完信,紧绷的下颌松了一下:“失敬,原来是英雄。”
他双脚一碰,行了一个礼,是给曾经奋战在一线缉毒无辜死去的警察,也是给眼前的这个英勇无畏的女人。
“其实我以前就有怀疑,帝都有一个巨大的毒品流入渠道。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背后,竟然是他们在撑腰。”警察感叹道。
傅明呈没有继续问,其实在来的路途中,他就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警察拿出一个信封:“我让你们进来,其实是因为我找到了这封信,所以我确定她确实是白小姐的母亲。
我看她现在很伤心,我想她肯定很需要它,希望她能挺过。”
傅明呈心中微微一动,哑声道:“信?”
他接过那封熟悉的信封,封面铁画银钩,写着一个“浅”字。
他们找了一夜最后的信,居然以这个方式出现了。
…
白雪浅昏昏沉沉,她在黑暗中奔跑。
心里好像缺了一角似的,让她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她要找什么,只能一往无前地往前面跑去。
好像只要晚一秒,她所在意的,就会永远失去。
她看到前面一个背影,禹禹独行地走在一条小路上。
“妈咪!”她惊喜地向她那里跑去。
然而那道背影,走得不慌不忙,但是却一直和她保持一个距离,甚至更远了。
“妈咪!”她又焦急地连叫几声,“等等我啊!”
那个背影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美丽的面庞带着忧伤。
一看她停下,白雪浅就高兴地欢蹦乱跳地又继续跑去:“妈咪,等等我!”
那个人勾起一个悲伤的微笑,然后化作流萤,消失在空气中。
“妈咪!”白雪浅茫然四顾,寂静的黑,只有她一个人。
苏静怡担忧地看着在病床上的白雪浅。
她的唇间失去了血色,隐隐有层死气沉沉的青白。
她在睡梦中很是不安,冷汗打湿了她的衣物,喃喃地叫着妈咪。
“妈咪!”最后一声惊叫,白雪浅猛地睁开双眼,从病床上弹坐起来。
她急促地呼吸,瞳孔还有些涣散。
苏静怡有些心疼地抱住她:“浅浅,你别这样,伯母肯定也不会希望你伤心。”
“妈咪,真的死了吗?”白雪浅呆愣愣地说道。
苏静怡叹了一口气,拿出信递给她:“这是伯母的信。”
白雪浅愣愣地捏着手里的信,这时候再找到这封信,有什么用,她的妈咪已经死了!
“我们一直在猜‘浅’字的含义,但是我们的猜错了放向。
原来和‘浅’谐音的,并不是具体的事务啊,而是伯母想让你向前的心。
我想,伯母很希望你能够看到她最后的一封信。”苏静怡观察着她的神色。
白雪浅低头看着封面那个“浅”字,熟悉的笔触,那是曾经她一笔一划的教导。
“浅浅,你的字该这么写……”记忆中的女人,嗓音温柔。
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一点,两点,三点……折勾……”
音容笑貌犹在,人却不可追。
泪水又如滂沱大雨似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擦了擦眼泪,拿出里面的信纸。
“浅浅:
当你得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都天国了。
不要伤心,这是我的夙愿,我很开心,能够有机会实现我的愿望。
你也应该为我高兴,死亡并不是终点。
你要想,我为你父亲报了仇,还一举歼灭这个贩毒集团的首领,拯救了无数家庭,你说我是不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