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杉是他那一辈里面武功最好的,而且,嫉恶如仇,当年在宗门比试待会上,沉杉借机将崖平狠揍了一顿,给崖平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阴影。
现在,崖平突然遭到沉杉的警告,倒怕沉杉真的借口讨教武功,又将他狠狠地修理一顿,心头一颤,有些恐惧,于是,便将那涌上喉咙的言语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云清上人故意用言语挑逗刺激云度上人,就是想要将云度上人这个搅屎棍引出大殿,莫要干扰掌门大典,他见云度上人中招,暗自窃喜。
云清上人见云度上人开口对他叫战,正中下怀,于是,越众而出,率先走到大殿门口,双手也冲着云度上人隔空比划,横眉竖目,继续挑衅:
“老匹夫,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不死已是万幸,居然倚仗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臭不要脸,一再地插手宗门事务,在小辈们面前颐指气使,横行霸道,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老子就代表祖宗教训教训一下,你这个无耻的狂悖之徒!”
云清上人以前一直跟云度上人秋毫无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今日云清上人对云度上人态度如此嚣张,说话直戳对方的痛点,完全不给一点面子,真是把云度上人气得够呛。
但是,亦就在云度上人被云清上人气得头脑发晕,暴跳如雷,准备跟云清上人出去大干一场的时候,这时,有人冲他说了一句话儿,让他瞬间恢复了理智,迈不开步。
此刻,一直目光澄澈,神色恬淡的,定定地盯着云度上人的玉阡乘,却突然冲着被云清上人气得直跺脚,要出去跟云清上人比划的云度上人,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云度师尊,难道你不打算参加阡乘的掌门继任大典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云度上人听了玉阡乘这淡淡的一句,就像临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不由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轻浮与愚蠢,脸颊一热,暗自羞愧。
唉!慈涅要将掌门之位传给玉阡乘,此刻,真正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人,除了他云度上人,就没有别人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被云清引开了大殿,待得玉阡乘接过掌门玉玺,进行了权力交接,届时木已成舟,谁奈其何?
妈的,差点中了云清老狗的奸计了!
糊涂、糊涂,真是糊涂啊!
好险、好险,真是好险啊!
云度上人想起刚才自己若是离开大殿,让玉阡乘顺利继任天守掌门,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一时又是唏嘘,又是后怕。
他恨恨地剜了一眼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冲着他比划叫嚣的云清上人,不再搭理对方,而是哼了一声,一个转身,返回自己原来所站的位置上。
即儿,他又心情复杂地瞅着玉阡乘,念头闪烁,思忖对策,准备继续拆台,破坏掌门传位大典。
云清上人见云度上人中计,正准备出去跟他拼命,临了,却被玉阡乘的一句话给勾了回去,登时算盘落空,前功尽弃。
他对云度上人的叫嚣也戛然而止,愣在当场,就像瞅见了怪物似的打量着玉阡乘,沮丧之余,暗自吐槽。
我去!阡乘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将云度老家伙引出大殿的意图,都这么明显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吗?
既然他知道我的意图,知道我这是在帮他,可他为什么又要喊住云度,把这个搅屎棍留在大殿里,这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唉!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整天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搞不懂,真是搞不懂啊!
云清在大殿门口杵立了一下,即儿,叹息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强忍着尴尬,神色自若地也返回了自己原来的位子上,不吭声了。
玉阡乘缩回了摊着的想要自慈涅手中接过掌门玉玺的手掌,淡然一笑,道:
“掌门师叔,还是等我先行解答了云度师尊等人心中的困惑,再来承接掌门大印吧!”
慈涅那瞅着玉阡乘的眼眸之中,满是慈爱与信任,笑着点了点头,暂时收回了掌门玉玺。
玉阡乘不理睬别人那惊诧与困惑的目光,转身面对云度上人,眼睛明亮,熠熠生辉。
他定定地盯着云度上人,略一犹豫,便淡淡地问道:
“云度师尊,你是不是反对我接任天守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