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今往后,恩怨二清,他日相见,势如陌人(2 / 2)

天守传说 夜行焉 2197 字 2021-07-28

玉阡乘没想到炎烈居然会用恩情交换的方式,来保下罪恶滔天,其罪当诛的云度上人,脸色大变,震惊不已,愣愣地盯着炎烈,念转如轮,思绪混乱,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炎烈见玉阡乘眉头拧紧,犹豫不决,他眉头一挑,唇角微翘,露出一抹冷笑,冷冷地道:

“玉阡乘,怎么,不愿意,是你欠我的恩情不足以抵消云度师尊的罪过,还是你刚才所谓的报恩之言,乃是一句空话,是在惺惺作态,欺骗我的吗?”

凤白瞅了一眼一脸为难的玉阡乘,又瞅着目光坚毅的炎烈,略一犹豫,咳嗽一声,淡然一笑,柔声说道:

“炎烈师兄,我们知道你跟云度师尊的感情,但是,云度师尊害死了周容一家,罪恶滔天,如果掌门师弟就此让云度师尊全身而退,掌门师弟不但对不起周容一家,更是难以服众,所以,请你…………!”

“凤白,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炎烈手臂一抬,冲着凤白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大叫一声,即儿,膝盖代步,转过身子,冲着云度上人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泪流满面,颤声叫道:

“云度师尊,孙儿得罪了!”

说罢,抬起双臂猛地一个平推,双掌重重拍打在云度上人的胸口上。

一股暴烈的劲力,在云度上人的胸口涟漪一般震荡开来,即儿,劲力又随着云度上人的胸口,就像滔天巨浪似的,在其体内摧枯拉朽地一路前推着。

劲力瞬间扩至云度上人的四肢百骸,登时将云度上人震的是五脏错位,筋骨寸断。

云度上人的身体遭到炎烈双掌的重击,闷哼一声,噗嗤一声,口鼻喷出殷红的血水来,即儿,他的眼眶里,以及耳朵里,也跟着溢出了鲜血。

云度上人眼珠子一个暴凸,瞪着炎烈,一脸的震惊,即儿,身子一僵,跟着一歪,软泥一般瘫在炎烈的怀里。

众人见到炎烈突然袭击云度上人,对于对方的举动,大感意外的同时,更是震惊之极,脸色一变,引起了一阵骚动。

云清上人脸色苍白,颤声叫道:

“炎烈,你、你这是做甚?”

炎烈强忍悲痛,紧紧地搂住身受重伤,晕厥过去的云度上人,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神色肃穆,目光淡漠,先是环视着云清上人、云真上人、崖平、胧月与皓影等人,最后,目光便订在玉阡乘的脸上。

炎烈面无表情,声音冷冽,一字一顿地问道:

“玉阡乘,云度师尊百年修为,一朝尽毁,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只会喘气的,生活不能自理的活死人,他落得如此悲惨下场,不知能不能抵消他平日所犯的罪孽,不知能不能值得大家的原谅?”

玉阡乘嘴巴微张,表情呆滞地盯着性子刚烈的炎烈,念头闪烁,感慨不已,待得对方询问,苦涩地一笑,点了点头。

他一个深呼吸,凝了凝神,环视了云清上人、九图、多宝与白存等人,神色肃穆,大声叫道:

“诸位,云度上人纵然平日行事乖戾,做了很多不法之事,但是,他的一生毕竟是耗在了天守,以前为宗门多少是做过一些贡献的。

既然云度上人现在修为尽毁,沦为废人,所接受的惩罚也算够了,更重何况他现在没有了权势武功,以后即便想要作恶,亦是不能。

所以,本掌门决定对他既往不咎,尽赦其罪,以后若是有人再敢在云度上人面前提及报仇一事,我玉阡乘必究其责,严惩不贷!”

云清上人,九图、也似与刘灯香等人听得玉阡乘吩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神色一敛,冲着玉阡乘拱手行礼,点了点头,齐声叫道:

“谨遵掌门之令!”

炎烈抱着晕迷不醒的云度上人,缓缓地站起身来,冲着云清上人等人逐一点头,进行致谢,即儿,沉声道:

“诸位,云度师尊虽然对不起宗门,对不起大家,但是,却对炎烈恩重如山,如今他亦成为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为了方便照顾,炎烈今日决定脱离天守,立即离山,希望大家理解,不要阻挠!”

炎烈此言一出,无异于惊天霹雳,吞天飓风,在众人的心中掀起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大家听了他的决定,神色一滞,震惊之极。

玉阡乘眼睛暴睁,瞪着炎烈,脸色大变,大声叫道:

“炎烈师兄,我玉阡乘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做人的信用还是有的,我既然赦免了云度师尊的所有罪责,那么,你即使将他留在天守峰,我以后也会好好地照顾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对他有半分的欺辱与不敬,因此,你又何必见疑于我,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呢?”

云清上人也是眉头一皱,情绪激动,挥舞了一下手臂,大声呵斥:

“糊涂!

炎烈,你这是干什么?

阡乘小子执掌天守之后,誓要带领大家排除万难,奋发图强,要将宗门带入正轨,再铸辉煌,值此前景一片光明,需要用人之际,你身为大师兄居然要撂挑子走人,你这么做,无异于对天守的背叛!”

炎烈,你今日若是脱离宗门,就怎么走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辛辛苦苦培养你的师门吗?

对得起我们这些平日对你疼爱与欣赏的师尊、师伯,以及兄弟姐妹们吗?”

云真上人淡然一笑,柔声劝道:

“炎烈,你要是不放心云度师尊的安全,完全可以在外面安置师尊,进行照顾,没有必要就此与宗门进行决裂,断绝关系呀?

炎烈面对玉阡乘,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神色倔强,道:

“玉阡乘,吾意已决,休要多说言!”

玉阡乘双目含泪,神色哀伤,柔声问道:

“炎烈师兄,为了一个云度,你真要如此吗?真的不要我们这帮亲人了吗?”

炎烈冷哼一声,断然叫道:

“对!”

玉阡乘见炎烈偏执狭隘,不可理喻,有些生气,愣了一下,眉头一轩,一脸气忿,愤然叫道:

“炎烈,你、你为了一个丧心病狂,猪狗不如的云度,居然要跟我划清界线,弃我而去,是如此的是非不分,愚蠢糊涂,着实让我很是伤心,很是失望!

好好好!炎烈,所谓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不知轻重,走吧,那你就走吧!

嘿!今日你只要走出这个大门,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莫要回头!”

炎烈深受宗门恩德,自是不舍,听了玉阡乘的呵斥,有些发懵,但是,当他瞥着怀中奄奄一息的云度上人,心里怜悯,离宗之心,突又坚决起来。

炎烈主意一定,固执己见,于是,背着云度上人,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中,目不斜视,一言不发,缓缓地向殿外走去。

炎烈走到大殿门口只之时,突地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地道:

“玉阡乘,至今往后,你我恩怨二清,互不相欠,他日相见,势如陌人!”

说罢,迈开双腿,背着云度上人继续前行,几息时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