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阡乘目光清冷,面淡如水,扫视了一眼大殿里所有的人,顿了一顿,自衣袖里取出一封信函,举信示人,朗声叫道:
“诸位,按照惯例,新掌门接任掌门之位,都要发表训词,但是,今天我不想说那些空话套话,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就装在这个信封里面,不知诸位可有兴趣一听?”
多宝笑道:
“掌门师弟,能够被你拿出来在就职大典上进行说事的事情,必定是关乎宗门利益的大事,既然是宗门大事,我们当然要听一听了!”
玉阡乘微微颔首,道:
“诸位,三百年前,我天守派发生了鱼王之乱,致使宗门内部四分五裂,纷争不止,当时有很多门人便脱离总坛,离开中州神域,在外面另立山头。
这些人在外打着天守派的旗号扩充势力,谋取好处,不但不接受天守母宗的节制,而且,竟然还来中州跟我们争夺什么血脉正统,三百年来,他们与母宗离心离德,互相掣肘,成为天守精神上的疮疤与发展的阻碍。
这些天守分支如今散落于昌东、妙南、垂西、北冥四大神域之内,分别是如今的天守四大外院了,而在这四大外院之中,其中,就包括蛰居在垂西神域的西院程天时一派。
程天时这个人野心不少,但是,能力却是有限,而且,他所立足的地方恰巧挨近魔门圣教四大势力之一的行狼戳刀,因此,经常遭到雪狼堡的袭扰与戕害,地盘逐渐缩小,势力渐衰。
就在几天之前,天守西院的一个分舵遭到行狼戳刀的袭击与围困,却遭到程天守的抛弃,舵主韩琪走投无路之下,便给天守母宗投递了一封求救信,希望天守母宗能够派人前去救援,而这封求救信,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众人听了玉阡乘之言,出人意料,惊诧不已,互相对视,念头闪烁,感情复杂。
稍顿。
玉阡乘问道:
“诸位,既然人家的求救信都在我们手里了,咱们对此总不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所以,大家现在可以畅所欲言,谈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吧?”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念转如轮,将事情进行分析,权衡利弊,猜测着玉阡乘刚刚接任掌门,却骤然提及此事的真实意图。
崖平嘿嘿一声,笑着问道:
“掌门师侄,你是不是想要救他们呀?”
玉阡乘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淡淡地道:
“崖平师伯,我是天守掌门,我的所有的决定,皆是代表着宗门的利益,咱们即使要救他们,那也是宗门的决定,所在,在我做出决定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
皓影刚才虽然中了玉阡乘的拳头,受伤不轻,但是,后来被人又是喂食丹药,又是被人输入真气,一番救治,伤势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这会也站在人群之中,参加大典。
他见玉阡乘将韩琪的事情拿出来讨论,自然是想要出手救援对方的,所谓听听大家的意见,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皓影觊觎掌门之位,现在掌门之位落在了玉阡乘的手上,让他心有不甘,天然地敌视玉阡乘,而他本着仇人的决定,他必须反对的原则,于是,便连忙站出来,进行反对。
他摇了摇头,大声叫道:
“掌门,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对于救援韩琪之事,我是坚决反对!”
玉阡乘一愣,问道:
“理由呢?”
皓影横眉竖目,一脸气愤地道:
“程天时与韩琪等人本是天守弟子,却在外面另立山头,不听母宗号令,他们都是天守的叛徒,以前他们日子过得滋润,却不搭理我们,而现在他们遇到危险了,却想要母宗的人给他卖命,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呀!”
很多弟子跟皓影亦有同感,连连点头,纷纷叫道:
“掌门,皓影师兄说得对,程天时与韩琪他们都是天守的叛徒,既然以前他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现在我们又何必去理会他们的生死呢!”
玉阡乘瞅着也似,问道:
“也似师兄,你的意见呢?”
也似犹豫一下,道:
“我也反对出兵救援韩琪等人。
我们天守派虽然号称仙道玄门的第一派,其实,如今却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现在天守除去那些散落在外离心离德的四院之外,真正的实力皆在中州神域。
韩琪等人身处垂西神域,靠近魔门圣教的地盘,我们千里迢迢赶到垂西神域救人,一旦与魔门发生正面冲突,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没有胜算。
再说了,我们若是救援韩琪,去的人少了,难以成事,去的人多了,造成中州兵力空虚,而中州豪门大派,遍地开花,觊觎天守的人,不在少数,我们要是都出去了,万一总坛遭到袭击怎么办?
所以,为了宗门总坛的安全,前往救援韩琪之事,需得慎之又慎,切不可意气行事!”
云真上人瞅着也似,眼中满是嘉许之意,脸露微笑,点了点头。
玉阡乘又瞅着凤白,淡然一笑,问道:
“凤白师姐,你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