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陌生人什么态度，对我就是什么态度。”

“这件事，根本就办不成，不要指望我，我指望不上。”

怎么可能？

林秋虹不信，“你别推卸责任，这可是我和你爸一辈子的心愿，你忍心看我和你爸死不瞑目？”

“你忍心看我现在就被杀死？”沈黎冰又伤心，又生气。

“王夫人曾经杀了自己的亲侄女儿啊，妈！”

“你觉得她真的不敢杀我吗？”

“你觉得，她的刀不锋利，杀不了我吗？”

“妈，你一定要看到我的尸体的那一刻，才会清醒吗？”

林秋虹愣住，沈黎冰罕见的爆发，让她忘了反应。

“可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她很不甘心，李家的产业如同大块儿肥肉吊在那里，让人眼红。

“当王夫人被激怒，她要杀我的时候，你救得了我吗？”沈黎冰问了林秋虹一个她内心一直不愿直面的问题。

“奶奶救得了我吗？”

“还是说，沈家想陪我一起死？”

“怎么会……”林秋虹嘴唇颤抖，不愿去想那个场面，“不可能的吧？不过说句话而已，王夫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林秋虹依然抱着幻想。

“不会把我怎么样？”沈黎冰气急而笑。

“奶奶在王夫人面前都不敢坐下，沈家在她面前，连只路边的蚂蚁都不如，我在王夫人面前又算哪根儿葱？”

“她一旦想杀我，比杀条狗都容易。”

“我就想问问妈，真到那个时候，你能救我吗？你救得了我吗？”

林秋虹无言以对，她还真没那个能耐。

“妈如果真的不在乎我的命，我愿意去试试。”沈黎冰的声音变得低沉，“只不过，当你们享福的时候别忘了，这些钱是我拿命换来的，上面沾有我的血。”

林秋虹扯动嘴角，钱她想要，但，女儿她更不想失去。

她只是嫌贫爱富，不是冷酷无情。

巧合的是，这时，电视里正好播放一起凶杀案的现场，林秋虹望着电视上的画面，心惊胆战，手足无措。

眼前的那具尸体，好似突然变成了女儿的脸。

“不……”林秋虹被自己想象出的画面吓坏了，顾不得指责女儿为什么反抗她，她立刻开口，“不去了，咱不去了。”

“时代广场不要就不要吧，妈只要你好好活着。”

“你奶奶再逼你，你叫她来找我，我帮你挡着。”

沈长国也知道到事情的严重性，绝口不再提时代广场的事情。

“第一次反抗你妈的感觉，怎么样？”车里，挂断电话，苏莫好奇地开口问沈黎冰。

这是沈黎冰第一次反抗林秋虹的决定。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沈黎冰歪着头，好似在细细回味，“天，塌不下来，地球照样转，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日子照样过。”

苏莫笑了笑，给了沈黎冰一个鼓励的眼神。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沈黎冰反抗次数多了，林秋虹会慢慢习惯的。

“奶奶那边怎么样？”沈黎冰突然问道。

苏莫指指手机，上面是王盛彪发来的实时画面，“还没打完呢。”

屏幕中，老太太双手死死抓住会议室的桌子，面目狰狞，脸色铁青。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苏莫的阴谋，是苏莫给她的一个下马威。

她怒气冲冲，恨不得将苏莫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