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控制在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担架床旁边哭了起来,鸡窝用手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的继续说道:“把钱……送去……白琳娜她没找到那个信封……我们没偷……”说完这句,鸡窝的手一沉,又昏死了过去。
大夫催我快点去把那些单子的费用交了,病人情况很严重,早点接受治疗。是林晓纯接过那些缴费单,去了收费窗口把钱都交了,医生看到缴费单才安排对鸡窝进行治疗,治疗之前,他让我把鸡窝手里攥着的钱收好,当我钱拿过来打开的时候,在那卷毛爷爷里面还有一张单子……
我看到那张单子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单子上清楚的写着……鸡窝去卖血!400卖了1000元!我很难接受这个现实,真的很难。赤裸着上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流泪,这个城市究竟给了我什么?林晓纯来的时候穿了一件长款的风衣,她把风衣盖在了我身上,很温柔的轻声说道:“别着凉了。”
我看了看林晓纯,她里面也只穿着一件小衫,我又把风衣给回了她,故作坚强的说我没事。
林晓纯坐在我身边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昨天被误会派出所过夜的事都说了一遍,林晓纯听的很认真,她现在也算明白为什么鸡窝会去卖血了。
半小时之后,各种检测结果出来了,医生告诉我们鸡窝没多大事,贫血、血糖低下着雨在工地干活晕倒了,可能又着凉发烧,已经开始输葡萄糖和退烧药了,一会儿病人醒过来针水输完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结果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我把鸡窝身上的1000块钱和我身上的700块钱凑到了一起,拿给林晓纯说道:“这钱还给你,谢谢你大半夜的还愿意过来帮我,谢谢,这里还有我,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晓纯没接我还给她的钱,很委婉的说道:“我不着急用钱,你先拿着吧,一会儿输液完你们就回去吧?住在哪里?”
“鸡窝就住在附近的一个地下室,等他醒过来我带他回去就行了。”
林晓纯提醒我说道:“你先回去找点干爽的衣服吧,这么冷的天,你要是再感冒了,你们俩就是一对病号,谁照顾谁啊?”
我把鸡窝那件湿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对林晓纯说道:“也不是很湿,就是有点潮乎乎的感觉,一会儿应该就好受些了。”
林晓纯熬不过我,转移话题说道:“你唱歌很好听,以后我们商场再做活动,可以请你来驻唱了。”
“没问题啊,你需要就行,我随时都能来。”
“在北京街头很少见有人上午、中午在通道内唱歌的,你怎么那么拼呢?中午还在通道里面唱歌。”
“月底我家人就要来北京送妹妹上大学,我和我妈撒谎说我在北京混的挺好,有一份工作,每天吃住都不错,如果他们来之前我还没赚够钱租个房子,那些善意的谎言就要被揭穿了,我继父会带着我回老家,然后让我去工地跟着他出苦力打零工,我有自己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在老家那种四线小城镇是不可能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