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这几天,胡之然简直要闷死。
门被敲响,胡忽然还以为是陶志宏。
看向房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下塞进来一个信封。
神经猛地一跳,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是快速开门。
但还是迟了一步,胡之然大门向外看去,只看到一个个头矮小的身影闪进电梯间,看样子应该是个孩子。
回头看了眼信封,胡之然狐疑的关上门。
信封里是一张手撕宣纸,就是从一整张宣纸上扯下来的一小段。要知道,宣纸没有很小张的,可即便是要撕下来一段,完全可以用剪刀弄的齐一些,看着参差不齐的毛边,胡之然似乎已经看到纸上很有功底的小楷书。
果然,里面正是用毛笔写的一段文字,字体正是小楷书,胡之然第一眼就能确定,前前后后的这几张宣纸都是出自同一个人。
这一次宣纸上只有一个地名,最后是时间:申时。
眉头紧皱,胡之然心算了好一会才弄明白申时到底是什么时间。现在谁还用这种计时方式,从子丑寅拍着盘算下来才得出结论,申时是下午三点到五点。
看着字条上的地名,查了一下,从自己所在的位置赶过去怎么说也要半个多小时。而此时应是下午三点。
难道说的时间就是当下?对方并不是要见自己?
胡之然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这个地名一定有特殊意义。
穿上外套赶紧出门,瞧了眼陶志宏的房间,略作犹豫,胡之然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单刀赴宴。
不是信不过陶志宏,胡之然只是不明确对方的身份,怕知道的人多了不好。从眼下的情况看,这个人对胡之然没有害反而有利。
坐上出租车,直接把地址报过去。想了想,还是给陶志宏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出去办点事。
陶志宏随即就把电话打过来:“你干啥去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有点事,晚上回来吃饭。”胡之然没明说。
“是明翰联系你了?”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你别管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完胡之然就挂了电话。
不是胡之然没有防人之心,而是从各个角度判断这个人都在帮自己。
第一张纸条,重点提出了马掌柜,但胡之然不明白什么是宝物出世大白天下。要说与玉猪龙的宝物,所有指向性的信息都是那家掌握着,大白天下是什么意思呢?
第二章纸条,让胡之然小心马掌柜,可问题是胡之然并不知道马掌柜到底是谁。还记得宁婉曾说,搞到玉猪龙代号马掌柜,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如果是这样,玉猪龙有关的事都与马掌柜有关。还有初一十五,胡之然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不管这两章纸条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胡之然觉得对方都在提醒自己注意安全。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传纸条不露真容的人是友非敌。
不告诉陶志宏真相,胡之然还有另一个考虑,那就是传出第一张纸条的时候有意避开陶志宏。胡之然很本能的分析,这个人在防着陶志宏。
胡之然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当年胡启文的朋友,也是了解当年内情的人之一。如果是这样,见到这个人岂不就真的明白一切了?
如果把胡之然换到对方的角度,也不想被更多人知道,让胡之然知道真相,那自己岂不就得罪了很多人?
胡之然心情有些激动,期望一切按照自己设想的这样。
出租车停在一片厂区,这个地方已经出了主城区。
司机师傅说已经到了,指着一个破败的大院门:“就这了。”
胡之然左右看了几眼,毕竟司机是京城人,想要问周围的情况,可司机没闲工夫与胡之然查单,一脚油门跑的比兔子都快。
确定一下位置,胡之然来到破门前。
敲敲门,关节叩在锈迹斑斑的铁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人吗?”胡之然后了一嗓子,倒是从不远处的工厂里走出一群人,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其中几个人还不断打量胡之然。
胡之然上前询问,一个女工说这个工厂一直荒废,从她到这边打工就没见开过门。
折返回来,胡之然的确看到一把锈透了的锁。
左右看了眼,整条小街上都没什么人。转了半圈,胡之然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来一趟,院墙也不是很高,胡之然想了想,提了提裤子从低矮处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