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奂儿伸手推了推门,那门一碰就倒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音,在这寂静的凌晨听来,格外突兀入耳。
客栈里没有想象中的埋伏,但推开门后,客栈里面的场景,让赵奂儿直接震在了当场,只见客栈里面有着乱遭遭的打斗痕迹,地上躺满了尸体,而那些尸体,就像是爆炸了一般,分离的手和脚,头还有半截的身体,散落了一地,血液流淌却已干涸,有的地方则是汇集成一滩,浓烈的腥风扑面而来,令赵奂儿直接呕吐出来。
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大喊着师傅,师傅,可是没有人应他,冷风呼啸,赵奂儿仔细看了看,死的人有身穿黑衣有身穿蓝衣也有长袍着身的,其中只有一个他认得的伙计,大厅里有尸体,往楼上去的楼梯上也有尸体,赵奂儿双目通红,屏住呼吸,尽量不去呼吸浓烈的腥气,眼睛四处寻找着。
顺着楼梯,终于来到了那个租住的房间,深吐出一口气后,赵奂儿用颤抖的双手,推开了房门。
本来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推开门后,赵奂儿又是呆住了,因为房间里面并没有预想中的老头子横死的尸体,房间里的一切好像都被人翻过了,但终是没有老头子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奂儿打量着房间里面,忽然的发现了房间门槛那里有一丝血迹,他急忙走过去,发现血迹已经干透了。
而从他们租住的房间门口,血迹就一直顺着楼梯到楼下,难道老头子先是稳住了李老道他们,出了房门,只是走出房门之后,突然又生变故,混战爆发,才有了现在这种场面情况?
"啊!"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死人了,死人了的声音"。
赵奂儿皱了皱眉,这显然是有人进来,看到满地尸体被吓到了,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有着昨天被疯丫头打巴掌,流出的血迹。
他只是皱了皱眉,很快转身将房间又翻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找到,那根放在角落的粗长骨头已经不见了,还有老头子欧阳灵天口中所说的"白色石块圣甲也不见了",找不到那粗长骨头,还有白色石块圣甲,也没有找到师傅留下的什么东西。
又找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也找到什么东西了后,赵奂儿直接推开了朝街的窗户,一跃而下,落到街面上后,转身跑进了一条胡同街巷之中。
三十几分钟后,赵奂儿来到了城外一条小溪边,将沾着血迹的外套脱下,用绿叶混合草灰使劲搓洗起来,然后用溪水涮洗。
干了的血迹,是不容易清除的,只能搓出绿叶汁液,混合草灰泥土,使其变得斑驳,看不出血色。
重新穿上长袍,天已经大亮了,西梁城已经不能待了,老头子很可能也已经遭遇了不测,自己虽得了传功,还有龙丹之力,但不会运用,即使能够运用,也发挥不出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那些修炼高深的李老道他们的对手,报不了仇,反而是去送了小命。
还有想到院墙里的疯丫头,要是被她找到了自己,自己铁定又要被关起来了,更何况自己打伤了她的仆人,又看了她的神秘地,令赵奂儿想想就冒冷汗。
走在城外乡村土路上,赵奂儿觉得这个世界混乱异常,人的命根本都不如蚂蚁,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利益实力为尊的世界,杀人就像是前世杀了一只鸡,理所应当被杀的事情,什么官府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只是一个摆设罢了,只是为平民百姓提供了一个看似安全公正的保障,实际上,如果没有平民百姓提供吃的用的玩的东西这些最基本的资源,官府根本不会管他们的死活,那帮道士武人和尚也都是修炼利益为尊,只是面和心却不和。
在客栈里,那些穿蓝衣服的人,身材魁梧显然都是练武的武人,黑衣可能是店里的租客,听到声音下来,想要看个究竟,却无端送了性命,长袍着身的人,应该就是李老道他们的修炼者,目的应该都是为了抢夺那块看起来毫无用处的白色石头,也就是老头子欧阳灵天所说的,非凡之物,圣甲。
"唉!"赵奂儿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管是前世的世界,还是现在所处的世界,都是实力利益的存在,只不过前世有钱是道理,这一世则是实力才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