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许久，张扬先开个玩笑打破尴尬的气氛。

“你们年轻人散步的机会多。”

韩永昌呵呵笑着，“今晚就让给我这老同志吧。”

“嗬嗬”

“去年我们还在对掐，没想到今年居然能够一起酒后散步。”

到了韩永昌这个年龄，就很容易感慨，和张扬聊起去年在网上下战书这事儿，当初俩人都很认真，现在已经成了笑谈。

“我大侄子现在做什么呢？”张扬问道。

“我这个逆子真的让我操碎了心。”

韩永昌叹了口气，“不过现在也改过自新了，他在建邺老家开了家培训机构，有不少高中生想报考艺术类院校却没有专业的辅导，他就是做这方面的培训，也算是走上正途。”

张扬深以为然，点头道：“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对晚辈没太高要求，年轻人只要能踏踏实实工作就好了。”

韩永昌，“”

韩冰三十多岁了，而张扬才二十岁，他这老气横秋的说法居然让韩永昌觉得一点也不违和。

“《我的野蛮女友》杀青了，你觉得票房能有多少呢？”

“十亿应该会有的。”

虽然《我的野蛮女友》总投资只有七千万，但是十亿票房韩永昌还是有信心的，哪怕在此之前韩永昌还没有一部电影票房能达到十亿。

真的是年代不同了，以前如果一部电影票房能达到十亿，那就是不可逾越的神话，当时自从张扬出现后，票房达到十亿就变得像喝水吃饭一般容易了。

“才十亿呐。”

张扬咂咂嘴，“老韩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我觉得起码得十五亿。”

“哈哈哈十五亿？怎么可能嘛。”

韩永昌乐了，“目前票房达到十五亿的电影只有《少林足球》，这还得把海外的票房也算上才行。”

“以后，票房达到十五亿不会这么困难的。”

张扬说道：“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哪怕是四五线城市都有几十家影院，我听说有些乡镇都有电影院了。”

“也是。”

韩永昌点电梯，沉默一会，似乎是鼓足勇气才说道：“张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老韩，你说。”

张扬也停住脚步，看向韩永昌。

韩永昌问道：“你当初下架《少林足球》，只是为了纪念黄景达先生么？”

“不然呢？”

张扬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永昌，“我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能有什么坏心思？”

“我”

韩永昌欲言又止，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天鹰娱乐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被大牛娱乐收购，好像是一环套一环。虽然这几年天鹰娱乐有些不景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初韩冰虽然在赌场输了很多钱，但并不是韩永昌承担不起的。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迷踪》的亏损，而《迷踪》之所以亏了这么多钱，起因便是《少林足球》推出的‘一元观影’政策。

直接把《迷踪》的观众全部拉走，才造成了《迷踪》的巨额亏损，这时候又遇到债主上门，然后张扬的朋友出手解决，还清债务救出韩冰，顺带着天鹰娱乐也直接成了张扬的。

这是极高明的商业手段，韩永昌经常半夜反思这件事，会不会是张扬刻意为之。

如果是张扬刻意为之，那张扬的手段堪称恐怖了，所以韩永昌一直劝自己，这只不过是个巧合，张扬是他的恩人。

“老韩”

张扬似乎猜出韩永昌心中所想，劝道：“你是一个导演一个艺术家，你最想做的是为观众带来好多的作品，而不是经营一家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