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和老李是对老夫妻，两人已经六十多岁了。

三个儿女也都成家立业，全部搬到城里住了，孙子孙女也都大了，不需要老周和老李照看，所以老周和老李又搬回农村住了。

虽然城里和农村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但是儿女工作都忙，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老家，更别说一家人团聚了。

腊月三十了晚上就是除夕夜，老周和老李念叨儿孙好多天了，一大早老两口就去了菜市场，杀鱼、买肉买菜。中午回到家老两口简单对付一口，又忙活着贴对联贴窗花，然后就开始包饺子，烧菜做饭。

下午五点，饭菜已经陆续上桌了，但是三个孩子还没有一个回来的，老周和老李都开始着急了。

“老头子，你赶紧给孩子们打个电话呀。”

老李担心孩子，就催促老周赶紧给孩子们打电话。

“老太婆，你着什么急嘛。”

老周瞪了老李一眼，“孩子们工作都忙，他们之前就说过，下班后就过来，咱们再等等嘛。”

“好吧。”

老李点点头。

六点了，饭菜都凉了，老李又催促道：“老周，我去把饭菜热热，你给孩子们打个电话吧。”

“嗯，嗯。”

老周嗯了两声，这次也没说什么，先给老大打了电话。

老大是教师，老周的大儿媳妇是急诊科医生，两人工作都挺忙。

“喂、爸！”

老大接到老周电话，就解释道：“小芳科里有个急诊病号，她手术去了，等她手术结束我们就回家，你们先吃，不要等我们啦。”

“哦，那你们注意安全，如果太晚了就明天再回来吧。”

“好的，爸，祝你跟妈妈除夕安康。”

老周挂掉电话后，叹了口气，又给老二打了个电话，老二闺女，还是个公务员，平时工作也忙。

“爸！”

“老二，你们什么时候到家？”

“我正在收拾呢，马上就出发，你们不要等我，大哥和老三到了你们就先吃饭，我可能要稍微晚点。”

“好的，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开车慢一点，天黑了你们明天再回来也行。”

“我们还在商量这事呢，你女婿看到天快黑了，不敢开车了。”

“不敢开车，明天再回来也行，明天大年初一，路上车少。”

老周知道老二家刚买的车，他闺女和女婿都是新手，不太会开车，天黑了在路上开车也不安全。

就剩下老三了，老三是个警察，不过他年龄最小，目前光棍一条，还没结婚呢。

“老三，你今晚回家么？”

“爸，我今晚值班呢，就不回去了，你们在家吃好喝好啊。”

“好吧。”

老周有些失落的挂掉电话。

而老三这边，电话刚挂掉，一个中年人端着保温杯走过来，笑呵呵的问道：“小周，怎么不回去陪老人家过年？”

“杜哥，今年不轮到我值班了么。”

“那你不想回家过年么？”

“当然想了，这都三年过年没回家了。”

“那你回去吧，今年我帮你值班了。”

“这怎么能行呢”

老三连连摆手，谁过年不想回家呀，怎么能让杜哥帮他值班呢。

“怎么不行，你看看这是谁。”

中年人侧了侧身，他身后露出一个小娃娃。

“周叔叔好！”

小娃娃看到老三，甜甜的喊了声叔叔。

“哎哟，这不是小杜么，你怎么也过来了？”

老三上前抱起娃娃，还‘吧嗒’一声在小娃娃脸上亲了一口。

中年人解释道：“这不今年轮到你嫂子值班了，我们爷俩在家也孤单，我索性把他也带过来了，一家人在单位过个除夕。”

中年人是老三同事，他爱人也是警察，都是一个单位的。

“你回去吧。”

中年人拍了拍老三的肩膀，“今年我替你值班了，你回家陪老人吃个年夜饭，也帮我给叔叔阿姨带去新年问候。”

“那就谢谢杜哥了！”

老三激动的放下小娃娃，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娃娃手里。

“哎！小周，你这是干嘛？！”

“这是给孩子的压岁钱。”

老三说完，就着急跑开，到了门口转身对中年人说道：“杜哥，大恩不言谢，过完年回来我请你喝酒啊。”

七点半，一桌子的菜肴又凉了。

老李看向老周，“老头子，孩子们还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