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鱼一听季副将有信，哪还有心思跟王参将斗嘴，马上道：“拿进来。”

信使是季鹰手下的亲兵，这段时间来来去去给季鹰带了几次信，见了白大将军也不多废话，只行了一礼就从怀中将信件掏了出来。

白川鱼一看这半长不短的信封，顿时郁闷起来：“你们季副将亲自封的信封么？”

那兵士不明所以：“回大将军的话，是季副将亲自封的。”

白川鱼更是烦闷，边拆信边酸溜溜道：“啧，你们季副将这真是……那什么令智昏。”

士兵：“……什么昏？”

王参将在一旁将头伸了过来：“什么什么，我来瞧瞧老季这家伙又在废什么话？”

出乎意料，打开季鹰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腊月初五到西疆大营，大将军恭候。”

白川鱼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又对着光照了照信封，果然是季鹰的风格——啥也没有。

王之奕纳闷道：“老季这是搞什么鬼？‘腊月初五到大营’，找人捎个口信来便是，非得写信么？”

白大将军摒退了信使和亲兵侍卫，这才将信封和信笺都放在面前案几上，长长叹一口气道：“恐怕……事情不像咱们想得那般好。不过，也应该不那么糟。”

“大将军怎么知道？”王之奕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为啥我就看不出信纸上写了这些话？

白川鱼微微一笑解释道：“出发前我与季鹰约定好，若是实在到了不方便说话、或者说不清楚的情况下，便用长短信封区分好坏消息——长信封代表好消息，短信封就是提醒我们事不如意，要早做准备。可现在……”

捏在白川鱼手中的信封不长也不短，仔细看来是有人将长信封故意截短了一截再糊上口的。

王之奕也不由骂道：“这个不长不短的信封，到底算个什么鬼？！”

白川鱼也不知季鹰这回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想来花相的人在一旁，恐怕他也不方便多言。思及此，白川鱼便知道自己此前的猜测又被这个信封印证了几分。

他将那信笺压在案几的砚台底下，长长出了一口气：“还楞什么，过一两天就到了。忙起来吧！”

谁能想到此时的季鹰正在天人交战之中苦苦煎熬，一头是自己亲同兄弟的白川鱼和西疆大军，另一头又是人生知己花云谏的保证与要求。

一根蜡烛两头烧，烧得季竞羽副将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