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监狱内。
自从判决书下来以后,潘贵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
母亲病死,两个弟弟也因为他的执念,丧命在中环大厦的爆炸声中。
剩下孤家寡人一个,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一心求死,但偏偏老天爷给他开了个玩笑。
无期徒刑,跟杀人诛心有什么分别?
潘贵毫无求生的意志。
监狱是个黑暗的地方,被关押在这里的人,全是犯下深重罪孽的人。
潘贵作为一个新人,初来乍到,受到了不少非人的折磨。
他没有选择反抗,任凭那些所谓的狱友折磨他的皮肉。
兴许这样,才能让心里好过一些。
此时的潘贵仍旧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稍显孤僻地坐在监狱的角落里。
“小潘子,磊哥叫你。”
一个狱友跑过来,拿脚踢了踢潘贵。
磊哥就是监狱的老大。
此人是真的十恶不赦之徒,手上据说至少有三条人命。
用了各种手段,将自己的死刑变成无期之后,他在这里靠着好勇斗狠的功夫,打服了监狱里所有的囚犯。
磊哥外人有人,狱警对他也颇为照顾。
欺负新人的事情,每个监狱都有,狱警对磊哥的做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出人命,狱警才不愿干涉凡人们的事情。
潘贵到来的第一天,就被磊哥带人教训了一顿。
以往那些犯人,要么拼死反抗,最后被磊哥打服。
要么就挨一顿毒打后,选择顺从,跟着磊哥为虎作伥。
偏偏是潘贵,不反抗也不顺从,一直没有屈服于磊哥的淫威。
他的态度刺激到了磊哥,早就放出话来,潘贵不选择跟着混,不会有一天好日子。
于是,每天的午休时间,磊哥便会让人带走潘贵。
吃饭,睡觉,工作,打潘贵。
犯人们的日常便是如此。
“你是死人吗?快跟老子走。”
见潘贵没动静,那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来两个人,把这小子抬走。”
那人吆喝一声,立刻有两个囚犯走来,面色狰狞地将潘贵架着,前往监狱的卫生间。
潘贵知道去卫生间会发生什么。
他脸上没有半点惧色,甚至还有些期待。
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暂时抚慰心里的伤痕。
“啪……”
两人将潘贵扔到卫生间的地板上。
监狱的卫生间很少打扫,地板上的脚印,沾染着污秽令人作呕。
“小潘子,变硬气了啊。”
磊哥提着裤子走来,抬起脚踩在了潘贵的脸上。
“你这把年纪的人,骨头倒是挺硬。”
“还是那句话,来到南山,是龙也得给老子盘着。”
“弟兄们,今天你们想怎么玩?”
卫生间里的人大笑起来:“磊哥,我刚好想打人怎么办?”
“那就打啊。”
磊哥收回脚,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这才朝着围观的囚犯点了点头。
十几个囚犯将潘贵团团围住。
雨点般的拳头砸遍全身,潘贵痛苦地闭上眼睛。
闭眼的动作在磊哥等人看来,是故意躲避。
磊哥狞笑道:“弟兄们,把他眼睛给老子弄开。”
“好嘞,磊哥。”
几名囚犯抬着潘贵,将他翻了个身,湿漉漉的囚服,让潘贵看上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借你脸一用。”
“弟兄们,动手啊。”
这已经不是身体的疼痛了,而是对人格的侮辱。
潘贵可以承受皮肉之苦,但是无法接受被迫蹂躏。
“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