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嘴上露出讥讽的笑容：“那陈总我们就告诉他，最后他的书是从西红柿一路转手给了其他子站，还不是一样的可以套娃，你难道忘了，真实数据全在我们手里。

我说难听点，主人家给狗赏饭，还不是看心情。”

陈小刀心里有些触动，南瓜这话未免有些太过了，竟然将作者形容为狗。

南瓜看到陈小刀脸色不对，赶紧补充道：“陈总，你不要生气啊这本来是一个数据垄断的时代，谁手里垄断了数据，谁就是爸爸，我们是商人，不是大善人，有钱一定要去赚。”

陈小刀心里依旧有些犹豫，他之前确实做过不少坏事，但从来没有一次坏的这么彻底。

他看了看南瓜这个人，突然发现他水好像不是一般的深，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

“南瓜，你之前是不是做过这些操作？”

南瓜是老编辑了，简历上写着他是从一个叫乾坤的小网站开始入行的，后面在越文混了八年，可是一直成绩平平，最近才加入西红柿。

南瓜点了点头，坦诚道：“陈总，我之前在乾坤的时候，做的比这些更绝

那时候我们网站小，全站读者加起来还没作者多，于是总编就叫我们去跟流量主谈合作。

所谓流量主，就是公众号大v，视频博主这些人，反正就是手里不缺流量的人。

他们帮助我们推书，分成比例你知道多吓人吗？

9比1！

一本书卖一百块钱，我们只能拿到手十块钱。

更搞笑的是，后面这些流量主还把这种事情玩成了一个产业，叫做分销。

他们把推书任务再次外包出去，交给更下层的流量主，分成比例同样是九比一。

这样层层套娃下来，最后到网站和作者手里的钱少的吓人。

我记得当时我们唯一出的一本爆款书，在市面上基层销售额突破了一千万。

可是一千万先被大批的小小流量主套了九百万，再被小批中层小流量主套了九十万，然后被一个大流量主套了九万，最后我们网站只拿到了一万块钱。

这一万块钱，扣掉25%运营费，剩7500,，我们再和作者五五分。

那名叫灰灰兔的作者，最后只到手了3750块。

她的书火遍大江南北，卖到了一千万的天价，但是最后她仅仅只拿到了3750！就当个房租！

就这事儿，差点搞的作者抑郁自杀。

但是这事儿不赖我们，我们网站也血亏，一千万的书，我们最后也就拿到了六千多块钱，还不够给编辑发工资呢，网站最后也惨淡倒闭。

最后谁赚了？还不是流量主们。

所以陈总，流量就是金钱，你现在有流量不用，这让我心里真的意难平。”

陈小刀几乎是目瞪口呆的听完了南瓜的辛酸史。

搞半天，流量这么值钱！

陈小刀反过来想想也是，那些赞助商成千上亿的给西红柿投广告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流量，广告费再心疼也得砸钱，这就是流量的力量！

而南瓜的故事也让陈小刀最终做下了决定，开始做渠道。

他不做渠道，这些作者只会被其他流量主宰割，一千万的书到手3750。

陈小刀做渠道，至少他能给这些作者留口汤喝，不至于搞的这么惨绝人寰。

“好吧，但是我们要做渠道，该从哪家开始对接呢？”陈小刀问道。

“自然是我的老东家越文，他们的书库里宝藏无数，统统甩卖。”南瓜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