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就当我关闭门的时候,一个人突兀的按住了店门。
明明是夏天,这人却穿着长袖卫衣,兜帽将面颊遮掩。
“先生,要点什么?”
我打着哈欠招呼道。
这人手扒在店门上,惨白的手掌之上有这根根黑色的脉络。
看到这,我的睡意瞬间消散大半,警惕的摸向腰间。
这人看了一眼我的手:“地藏令,是个好东西,只可惜你现在太弱了。”
地藏令?
我眯了眯眼:“先生,咱们认识吗?”
表面冷静,但实际上,我心里已经打起了鼓,肾上腺素的分泌导致手脚略微颤抖。
“江先生,总是让客人待在外面,这可不是江家的待客之道啊。”
我皱眉,看了眼外面,把这人请进了屋里。
他一进屋,就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这么多年了,着小扎纸店还是没怎么变啊。”
我手里攥紧令牌:“先生,现在可以聊聊,你到底是谁了吗?”
这人回头,摘下兜帽,不慎明亮的灯光下,一张枯槁的中年人脸映入眼帘。
看着这人,我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很快,我就把这种熟悉感抛逐脑后,因为,我看见他脖颈处那颗半枯半荣的古树纹身!
默默的放下令牌,将手揣进口袋。
中年人看到我这样,便笑了笑:“这才对嘛,不要这么紧张。”
我勉强撤出笑容,实际上手指已经扣在白无常给我的竹简上。
相对而坐,中年人抿了口茶水:“江浩,对吗?这次来我就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不停的深呼吸,以让自己达到平静的状态。
“好,我不插手。”
中年人一愣,显然没料到我竟然这么痛快。
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小子,不用跟我玩这一套,我知道,地府给你的报酬很大,但这件事情并不是你能够插手的。”
见被这人看穿心思,我也没有继续敷衍:“可是我不插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吗?”
中年人眯了眯有些浑浊的双眼:“当然,绝对要比地府给你的报酬让你心动,小子,地府给了你什么报酬?”
“我的身世,和我父母,你又能给我什么?”
中年人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皱着眉,莫名有些气愤:“你笑什么?”
中年人一边笑一边摆手,逐渐笑声停止。
只见中年人摇着头:“你的父母?你的身世?这地府的家伙还真敢说啊。”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人知道我的父母和我的身世?
还没等我开口,中年人面色一厉:“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让你下去,陪老江了!”
话音一落,我只觉一阵阴风拂面,同时耳边响起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
这声尖叫震的我一阵恍惚。
“妈的!老江这个疯子!”
我抬头,刚好看见一柄匕首迅速接近。
咔!
竹简被我捏断,而那并匕首也悬停在我的面前不得寸进。
白无常那张天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满脸阴沉,一直露在外面的舌头也收了回去。
中年见到白无常一惊,连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