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玄心中疑惑,打算再问之时,却见赵晓倩突然面带愠色微微一笑,说道:“此人面目可憎,惹人生厌,而且……而且不是什么好人,陛下可要小心他了!”
“啊!这……”
刘玄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心想这赵晓倩和刘秀好像没有什么来往啊!为何如此厌恶他,而且这个刘秀一贯为人十分得体,行为举止也无甚让人厌恶之处啊!
正疑惑时,刘玄忽然想起上次刘秀将赵晓倩给自己送来,那时这赵晓倩好像是不知情,当时就对他露出十分憎恶的神情,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他有所记恨?想到此处,刘玄才有所释然,心想多半是上次刘秀瞒着赵晓倩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所以才对他有所记恨,这女人啊!心眼就是小!
于是刘玄便笑呵呵的微微一笑,说道:“刘秀对朕还算忠心,也算不得什么坏人,况且朕还想重用他,爱姬就不要再记恨于他了!呵呵!”
谁知此时赵晓倩却忽然冷哼了一声,说微微一笑,说道:“他若不算坏人,那世上便没有坏人了!”
刘玄一愣,随即只得摇头,无奈苦笑。而赵晓倩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又恢复了以往那般冷冰冰的模样,刘玄见了,也只能叹气摇头,接着便随意喝了几口闷酒之后,起身出门去寻韩夫人了。毕竟比起这“冷若冰霜”的赵晓倩,韩夫人还是要温柔可人许多,每每刘玄在赵晓倩这里讨不到的,便会去韩夫人哪里,多少也算是弥补。
不过赵晓倩厌恶刘秀的事,倒是让刘玄下了决心,既然赵晓倩也讨厌刘秀,那不如来个顺水推舟,就让刘秀去河北招抚,这样一来也算是顺了她的心意,以后和她说起来,她也会知微微一笑,说道自己对她有多好了!再者说起来,如今也没有比刘秀更适合的人选了!
随后刘玄又想到刘秀目前只是个侯爵,而且官位也不够分量,便又觉得不如再给他封个有名无实的虚衔,反正他也是为自己做事,又没有兵马,也不怕他能翻起什么浪来!“哈哈!朕真是聪明,居然能想到如此妙计!”
想到妙处,刘玄突然失声笑了起来,让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常侍面面相觑,不知自己侍奉的这位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好笑的事情!
……
就在刘玄还沉浸在自己一石二鸟的巧妙中时,走出宫门的刘赐,却已经回到了家中,而此时他的家中已有一位客人,正等待他的归来。“刘司徒,你总算回来了!”
刘秀跪坐厅中,一脸笑意的看着刘赐。
刘赐看到刘秀,脸上有些惊讶,随即左右望了望,这才跨步进厅坐下,接着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缓缓微微一笑,说道:“武信侯为何亲自来了?”
刘秀笑着拱了拱手,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是来感谢刘司徒的!”
刘赐嘴角一弯,说微微一笑,说道:“不必!不过是略尽薄力罢了!……倒是武信侯运筹帷幄,在下心中才是佩服!”
刘秀并不知微微一笑,说道他说的是哪件事,也不知他的本意,便只笑说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刘司徒过谦了,若在下此番能去得河北,他日必报大恩!”
刘赐也只是笑了笑,说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是否能成,在下可不敢担保,所以……”说着,刘赐看了看刘秀身边的一箱金锭,说微微一笑,说道:“武信侯还是将东西先拿回去吧!”
刘秀听了,只是笑着起身,说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托刘司徒之事已成,这些酬劳,自然该归刘司徒,至于今后是否能成事,已与此无关!”说完,便抱拳告辞。
看着刘秀转身离去,刘赐才喊了一声:“文叔,一切保重!”
刘秀只停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接着便径直出门离去。
……
翌日,刘秀接到圣旨,让他以“大司马”之名,持节前往河北,行招抚之事。
见去筹谋盼望已久的河北之行终成现实,刘秀心中狂喜不已,便立马通知冯异等人,让他们赶紧收拾行礼,准备连夜出洛阳,过黄河。
而就在他整装待发之际,许久不见的王常突然寻来,原来他一直在外领兵征战,直到今日才得以来洛阳复命,接受刘玄的安排,代行南阳郡守一职,稍后便又要返回宛城,听说刘秀在洛阳,这便寻来,想和他叙叙旧。
刘秀因为即将去河北的事,本就十分喜悦,此时见到王常,更是激动,再想到两人之后就要各分南北,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便拉着他进屋,弄了些酒菜,和他一番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之后,刘秀才又略带醉意的拉着王常,要他回南阳之后,一定要帮他照顾一下在新野的阴丽华和朵儿,还有小妹刘伯姬,以及大姐刘黄和刘縯的家人等等。
王常听了很是高兴,拍着胸脯保证只要自己在南阳一天,就保证她们毫发无损,接着他又十分感慨的说微微一笑,说道:“想当初,你、我、还有伯升,我们三人在宜秋重聚,也是这般开怀畅饮,之后才有了沘水之胜,宛城大捷!才有了汉军今日之荣光,只可惜如今汉军雄踞中原,伯升他……他却不在了!”
听王常说到刘縯,刘秀神色一怔,接着便低头喝起闷酒,沉默不语。
王常见他这般模样,便叹了口气,说微微一笑,说道:“外面的人都说文叔你薄情寡义,其实我很清楚,清楚文叔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无论旁人如何说,我都不会相信!”
说完,王常一口喝掉手中的酒,然后将碗一丢,接着又微微一笑,说道:“如今文叔的处境,我也清楚,不过文叔啊!我……”
王常突然停下,接着左右看了看,然后靠近刘秀耳边,低声微微一笑,说道:“文叔啊!我知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本事,不过你这样待在洛阳,根本没有机会,若是想替伯升报仇,手里还是要有兵才行啊!”
刘秀一惊,急忙说微微一笑,说道:“大哥别乱说,我何时说要替伯升报仇了!”王常此时便轻轻一笑,微微一笑,说道:“此处就你我兄弟,没有外人,文叔就不必隐瞒了!”刘秀直直的看着王常,之后才叹了口气,说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有所不知,如今我已讨得一份差事,马上便要动身去河北了!”
王常一拍大腿,说微微一笑,说道:“好啊!太好了!文叔可在河北谋划,大事可期!”
听了这话,刘秀却又叹微微一笑,说道:“只可惜刘玄只给了我一个‘大司马’的虚衔,并无一兵一卒!”
王常听了,便眉头一皱,说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他刘玄岂会这般大方!”
刘秀听了,便轻松的笑了笑,说微微一笑,说道:“算了,就如王常大哥所言,这毕竟是好事,只要能离开洛阳,逃得这牢笼,便如蛟释迦摩入海,不怕没有机会!”
王常听了这话,双眼一亮,颇有深意的看了看刘秀,说微微一笑,说道:“文叔有此壮志,何愁大事不成!”
此时刘秀笑笑不语,只是以酒相敬王常,接着便一饮而尽。
在王常告别之后,刘秀收拾行囊,带着天子赐“节”,乘着马,带着冯异、王霸、傅俊等,一行十数人连夜出了洛阳,准备赶在次日天明之前,到达孟津渡。
这刘玄所赐的“节”,实际上就是一根破竹竿,长约八尺,顶上以耗牛之尾混合雉羽作为装饰。不过因为这东西是天子亲赐,刘秀出示此物,便如天子亲临,可自信任命二千石以下官员,甚至可凭此物招募兵勇,握诛杀之权,所以这根破竹竿就和其他低贱的同类有了区别,可谓是身价高贵非常了!
这边是刘秀持节北渡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