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尘撤掌负手而立，他望向这老人的目光当中隐约露出了几分蔑视。

这老人气息十分不稳，且周身真气流淌之间，所透露出的生命精元更是能让聂尘知晓，他应该至少也要超过百岁了。

以百岁高龄仍未突破至洞玄境，且还指派那种雪魈将雪都的百姓屠戮一空。

此等恶性，着实让聂尘心中十分不爽，他甚至都想要一掌就此将这老者拍死。

然而就在此刻，那老人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砰砰砰接连给聂尘和赵虹鲤磕了数个响头，这会儿涕泗横流道。

“两位！两位少侠！且慢动手啊！”

“我，我是有苦衷的！”

赵虹鲤手中的长刀已提至空中，只待一刀斩落将这老人狗头取下。

然而聂尘这会儿却是伸手拦了拦，他饶有兴致的对着老人扬了扬下巴说道。

“说说看，你口中的苦衷是怎么回事？”

这老人闻言如蒙大赦，他又对着聂尘磕了几个头，而后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这城中雪魈，虽然是我以秘法操控，但实则命我将雪魈放置城中的，另有其人啊！”

此人虽然无耻，可通过对其心念的感知，聂尘却发现他似乎没有说谎。

“什么人？”

老人闻言哭声停歇片刻，他像是思索了好一阵子，此刻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我……我看不清他的脸……”

话音刚落，赵虹鲤便发出了一道冷哼。

“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

不想那老人闻言又是五体投地道。

“不不不！两位少侠！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念在我年事已高的份上，两位……两位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聂尘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煞气，他冷笑道。

“放你一条生路？那这雪都死在雪魈和那虫子手上的百姓呢？你可有放他们一条生路吗？”

言尽于此，赵虹鲤手中长刀猛地挥出一阵刀光，这有着大宗师境界修为的老人软软栽倒在地上，显然是已经失去了气息。

“刚刚他说的话是否可信？”

等将长刀收回，赵虹鲤抬头望了聂尘一眼。

聂尘却只轻轻点了点头道。

“若是修为臻至一定程度，的确能将自己呈现在他人之前的面貌在对方潜意识之中略作修改。”

“这人说的，多半是真的，看来雪都之事，并非如此简单，幕后仍有一个操盘手才是。”

赵虹鲤的神色也逐渐有些凝重。

“他已有大宗师境界的修为，可以指示他做事的，多半要在洞玄境之上……”

聂尘微微颔首，他手指一挑，像是从那死去老者身上挑出了一道无形之物。

这并非是武道功法，而是仙家术法当中的一门摄魂术。

摄魂术专门用于刚刚死去之人，能凭借仙家发觉驱使魂魄寻觅到与他生平有所渊源之人。

如今聂尘将其施展而出，便是想要依靠摄魂术的秘法去搜寻指示那老者的究竟是何人。

赵虹鲤虽然你不知道聂尘在做什么，可却能大致猜测，他应该是在寻找有关指使这老人之人的线索。

然而让赵虹鲤没有想到的是，聂尘在下一秒竟猛地睁开双眼后腿一步。

他脸上同时泛起了惊愕与古怪神色，而后竟是半晌未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