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

韩秋水双眼之中涌现了几分怒色，可身体却仍在地上纹丝不动，显然是被刚刚那一掌完全掏空了体力。

“咳……休要……逞那口舌之利……”

聂尘嘴角微扬，他勉强支撑身体站起，可双腿摇晃了两下后，却再度跌倒。

韩秋水见状忽的叹了口气。

“你……不必急于起身杀我了……”

“紫阳宫的紫气东来……果然厉害……”

“先是一掌九重金銮……击散了我五十年寿元……”

“之后的那一掌……更是已将我近些年来苦心经营吸纳的血肉精华完全焚化……”

“不愧是……天底下，最为克制邪妄的功法……小子……我眼下，只剩下一口气啦……”

韩秋水这话不假，化生魔功虽然通过吸取凡人精血扩充寿元，但与之相对的，每当与人动手之时，这寿元便也会随之锐减。

聂尘仅是稍稍大量了一番韩秋水，便已发觉，她所言非虚。

“好……”

“那我就坐这，看着你死。”

轻声开口说了一句后，聂尘干脆一屁股坐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韩秋水见状略微晃了晃头，她额前的紫黑色纹路逐渐退去，露出了已苍老无比的面容。

而当这位秋水阁阁主的目光偏向一旁仍散发着莹莹光华的冰蓝

色宝鼎时，不知为何，她眼角竟是浮现了几丝泪光。

“你不说，我大致也猜得到……”

“七绝阁与聂家于紫阳宫对天下群雄出手，本严密无比的计划，最终却是被两个小娃娃给扰成了竹篮打水……”

“你和那女娃，便是曾在紫阳宫出手的那对男女吧……”

聂尘不置可否，却见韩秋水轻咳一声又出声道。

“如你们这般，年纪轻轻便凭借卓绝天资在古武界占据一席之地的青年才俊……怎可能知晓我心中所想……”

“你们可知，如我这般资质平庸之人……想要在修行路上寸进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

聂尘闻声却仅是嗤笑道。

“艰难？”

“武者的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逆流而上，艰难如何？你艰难便是这些年杀那十几位幼童取其精血的理由了？”

韩秋水默不作声，半晌过后才颓然的摇了摇头。

“你……说的不错……”

“只是……师傅当年将这阁主位置传于我手……我未将秋水阁发扬光大也就罢了……若是使门派沦为末流，又该如何面对她老人家啊……”

听闻韩秋水话语，聂尘伸手拍了拍衣襟，他冷笑一声忍不住骂道。

“秋水阁创派的那位前辈要是知道你走上这么一条魔门路子，恐怕要从棺材里翻出来给生吞活剥了你！”

“韩秋水，你甭搁着给我耍什么鸟之将亡其鸣也哀，老子不吃这一套！”

“秋水阁二百年正道名声，

如今全毁在你一个人手里边。”

“你这疯婆子，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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