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的闷闷不乐是不是一种预感?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呢,我只知道我难过,我难过,现在,我更难过!
费三又和杜丽说说笑笑起来。
本来安排的他两个不是一个活,可是,干着干着,两个人就不知不觉凑乎到一起去了。
我挺羡慕他们的。
第二天,十一点,我坐在赵敏的车里,在厂子门口等待李一凡。
“主任,前几天,你是不是请了两天假?”我终于忍不住问了。
“是啊。”赵敏的心情也很低落。
“干什么去了?”我看着车窗外。
“大洋,为我高兴吧,我离婚了。”她虽然这样说,可是,我看她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有有忧伤。
我一愣,“真的离了?”心里竟然酸爽的。可是,我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
“孩子归我,并且,他给了我一部分钱,做为补偿,房子是婚前财产,归他,现在,我还住在他那里,他去他父母家住,孩子现在也有他父母照看,等我租了房子,我就搬出来。”赵敏说的自然,但是,我却看到了她脸上隐隐的泪光。
“不合适,就应该分开,彼此都轻松。”过了好长时间,我终于说了一句。
“其实,我不想在这里租房子了。”赵敏说。她吸了吸鼻子,我从操控台上抽了卫生纸递给她。
她又说:“其实,我的家在很远的乡下,是在这个城市里上的大学,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他(指丁峰),后来,彼此感觉都合适,所以,我就嫁了,现在,不到五年的婚姻走到了尽头,这里,对我而言,是一座伤心的城市,我想离开,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
我突然一阵子难过。
“主任,你是说你准备离开这里?离开厂子?”我问,问完,我又说:“我舍不得你!”
“对。”她说。“这是我现在的想法,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一凡来了,我们走吧!”说着,她摁了喇叭,李一凡回了一声,接着,赵敏就启动了车子。
我们去了上官玉环的老家,因为,在小区里停灵不方便。这就是所谓的叶落归根吗?
她家的门口挂着鼓,鼓上面挂着白纸扎成的花,我们把冥纸和花圈交给门口那个接待人员,然后,他敲了三下鼓,我和李一凡进院,再敲两下,赵敏进院。
院子里高搭灵棚,两侧都是白孝衣,听见鼓声,埋头痛哭,赵敏在门口磕了头,起来才进屋。
我和李一凡磕头,有人将我们扶起,然后给孝帽,我看李一凡接过,我才接过。
赵敏出来,我们随了礼,刚刚出了大门,一身洁白孝衣的上官玉环走了出来,她叫了主任。
我们停下来。
她看着我们三个人,说谢谢。眼睛里有泪光。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节哀顺变。其实,我心里很疼,为她疼,虽然她并不知道,但是,我依然疼。我想拥她入怀,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想流泪,又努力忍住。
她说橱子已经准备了饭。
赵敏说你不用管我们了,我们三个人去别处吃点吧,几点出殡啊?
“应该是三点吧。”上官玉环说,“我们这里都是这个点。”
“好了,玉环,你回去吧!”
赵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