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以为上官玉环会来上班的,可是,她没有来,我的盼望落了空。我替她解释,做人流,不是小事,是伤害身体的大事情,需要好好修养。可是,昨天去看她,真的没有看出来她是做过人流的样子,只是,在她送我们的时候,眼睛里布满了深深的哀愁和无奈。
我亦知道,她在她父母面前,做出中暑的样子,需要付出多大大辛苦红忍耐。
我也可以猜得出来,她该多么恨那个人!
然而,一切却是因爱而起。
那是我心疼的眼神,我想安慰她,可是,脑海里全是空白,何况,赵敏又在身边,我又维持了我一惯的害羞。
第三天,她没有来。
我的盼望依旧落空。
我想给她打电话的,可是,我想到她一定在修养,就没有打,因为我怕打扰她,其实,这个打扰有好几层意思,无论哪一层,都是我不能打电话的理由。本来想向赵敏打听一下的,一想也作罢了,只是,我想她的心,在同她一样煎熬。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无法陪伴在她身边。是我最大的遗憾,而我,同她一样,也恨那个人,甚至,比她还恨。
马辉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看着他在人群中提高比别人大许多的声音说话,我就烦他,就暗暗诅咒他。
我一直怀疑上官玉环腹中的那个她狠心流掉的未成型的孩子和他有关系,但是,就像赵敏所说,没有证据,不可胡乱猜测,关于那天我偷听到上官玉环给他打电话,也不足以说明,因为,我偷听的都是片片断断续续,根本不完整。但是,那却是一个很好的线索,只是,我又怎么捋着这线索摸索下去呢,我还是没有目标。
在我的盼望落空了第六次的时候,我想,如果第七天,她再不来上班,我就一定给她打电话。
我在等待点名的人群中努力搜索上官玉环的影子,可是,没有。目光与马辉相遇,彼此狠狠地盯了几秒钟,便又很快错开了。
我认为,罪魁祸首就是他,虽然我没有证据。因为,刚才,他看我的眼神有一丝凌乱,原来,他不是这样子的。
赵敏出来点名,而人群中,依旧不见上官玉环。
她不来了,我又一次这样以为,心又疼起来。
我准备点名完毕就给她打电话了。
我站在队列的最后面,我一直习惯站在队列的最后面。因为,我可以看到别人的背影,别人根本看不到我,我尤其喜欢看上官玉环的后脑勺,因为,她的整个身子都被别人挡住了,我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黑的油亮的头发被她一缕缕的梳向脑后,它们排列整齐,一丝不乱,然后,四面八方的头发又在后脑中间很听话的聚集,聚集成一大把,被一根红色的橡皮筋紧紧扎住,于是,长长的马尾辫就直直的垂下来,尾部微微散开,遮挡住她的后背,直到她的腰际,现在,扎马尾辫的普遍少了,而她依然故我,她在坚持着她的美丽。
而我在坚持着自己的喜欢。
我听见更衣室的门响了一下,扭头,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进了女更衣室,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上官玉环来了。
心跳突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