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外面好像已经没有了雨声。
写完《日记》,我又看了一会书。
一个人,除了孤单,就是自由自在,可是,我,却自由自在不起来。
——因为上官玉环。我还是想她。
他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我握着手机,对着屏幕看了好一阵子,终于第二次给她发了信息:“玉环,你现在好点了吗?”思考良久,然后,摁下发送。
不管这条消息结果如何,我都要发给她。
我想象着这条消息穿过我的房子,穿过茫茫黑夜,穿过熟悉或者陌生的人,穿过或繁华或寂寥的街道,穿过她的小区,走进她的房间,然后,再钻进她的手机里,以她喜欢的铃声提示她,你有一条新消息。
然后,斜依在床头的她,懒羊羊的拿起手机,打开信息,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愁眉紧锁,抬眼望望天花板,用牙齿轻咬着下唇,内心做最艰苦的挣扎,我是回啊还是不回啊,这个大洋,真的有点可恨,她放下了手机,拿起旁边的杂志,盖住了脸。
我叹息一声。
原来,等待也是一种煎熬。
她的消息不来,我又怎么舍得睡去。
我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我听那些伤感的歌。
这时,手机震动,显示有消息来了,我一激动,手机险些掉下来。
我连忙拿起,点开信息,不错,是她回复的,只有三个字:“好多了。”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我依然高兴了许久。
毕竟,她肯回信息给我了。
望着天花板,我沉思片刻,接着又发了一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她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
直到我枕着手机入眠,她也没有回。
她知道非常狠心,不明白我内心的盼望和等待。
——我甚至已经开始恨她了。最主要的是,我还是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喜欢她?
清晨,打开手机,上面空空如也。
我依旧叹息。
班上依旧,我们依旧。
并且,我们之间的海洋越来越宽,我没有船,怎么度?
我知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温暖,就已经凉了。
于是,我终于死了心,并且再次决定,好好的做我自己。
赵敏下了新规定,由于雨后太潮湿,所以,每天拖两遍地,早晨点名完毕拖一遍,黄昏下班前拖一遍。
点名时,我就看到上官玉环没有来。
所以拖地时我就无精打采,迎面看到刘红,我悄悄的问她,“玉环怎么没有来上班啊?”
刚刚下过的决心,我已经丢在脑后了。
“可能去医院了吧。”她说,“现在小,还不是很受罪。”
虽然我并不是非常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大概的意思我却是懂得,我知道,她去做人流了。
心里突然一阵子疼痛。
“她和谁去的?”我问刘红。
“这,我真的不知道。”
“去了哪个医院?”其实,哪个医院我也不认识,来到这里这么久,我还没有去过医院。
“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刘红有点不耐烦了。
我放好拖把就出了车间,打开手机,找到她的号码,没有犹豫,直接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