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开始醒悟了过来,确认是一位公子。他生了胆量,把长铁叉刺了过来。力量很猛,速度很快。
诸葛南把长剑往下一压,把长叉格挡到了一边。顺铁叉而滑,把长剑一拉,那人的肚子成了两瓣。内脏涌了出来,白生生红扯扯的。那人狂嚷了一声,疼痛的面目狰狞。栽倒在地,如机械般地翻腾着。几拱几拱便无声息了。
其他人跪了下来,取了帽罩,磕头作揖的求饶。露出光光的头,弃了长叉,匍匐在地上,像是在等人问话。
齐兰格儿和车夫显了身,撇开长草。到了跟前,把那些人一一地瞧了一遍。确定是人,身上都是人的肤色,肌肉皆是人皮。
“咳咳,”她咳嗽了一声,是镇定?可能是傲吧,“我说,你们都是这儿的焚尸兵?”
“我等人正是此地的焚尸兵。不知姑娘要问些什么?这地儿可不是你们该来的,恐怕来的了,但是难得出去了。”一人瑟瑟发抖,颤音回道。
“废话!”格儿道,“我们来得了,也出得去。”
那人不吭声了,也没有急于辩言,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也许他想说一番话,是劝诫,或许是提供帮助。还有一点至关紧要的,那就是眼前的三位到这儿来,原因何在?既显得古灵精怪,又莫名其妙。想认遗骨吗?那谷中的枯骨堆成小山似的,没有挂号,更没谁人去记名。丢在这里尸体,从朝廷来,都是谋反叛乱分子。是从山那边的一个洞道,经铁槽滚动,再到山这边的洞道。既简单也方便。可他们三人从其他地方冒出来,这像是不可能的事,也是荒诞离奇的事。莫非真是从天而降?
这人闪念间,那姑娘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来问你们,”格儿又道,“你等人可知道庆亲王的遗骨被抛在何方?不得胡言乱语。你们可是经手人,本郡主从来不随便杀人,但也不随便饶人。”
“姑娘啊,”那人道,把额头几乎是贴在泥土上,“野狼谷的白骨成山,若去数只能是以千以万计。我等职务言是焚尸,然则是搜集尸水。但那不是私吞,所有的,全都交付了朝廷。”
齐兰格儿对那人的话是似懂非懂。又问了一遍。
“此话是何意?”她问道,“那些死者的尸水有何用途?简直令人骇心!”
“姑娘年轻当然不明白,那尸水经炼化后皆出口到异国。至于作些什么,又有何用途?我等人确实不明白,也不用去操那份闲心。”
“以你之言,亲人的遗骨倘是寻不了?”
“正如姑娘所言!”
齐兰格儿望着那些人,开始,对他们生了怜悯之心。后来再一想到爹娘的惨死。不仅尸骨无存,连尸水也被挤干,既然还被卖成了银子,被朝廷以充国库。而眼前的,所谓的可怜人,正是榨干尸体的人。她朝诸葛南使了个眼色,意为这些人得杀。又同他嘀咕几句,诸葛南只得顺了她意。自己也想到这些人确实残忍之极,为了生计,连死人也不放过。当即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车夫吓坏了,跟着他们朝石门走去。进门一望,一条荡平的大路。走在上面异常光滑,但却不会跌倒。放眼四周,仍旧是一片迷雾,浓厚的,越往前走越是黑暗。以至于再往前走,什么也望不见了。他们用手摸着路面,顺着大道朝前继续走。不久,像是望见路的那头,不远,渐渐有了一些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