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程一口一个“老文”,文士弘颇有些哭笑不得,说交情吧,完全谈不上,俩人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说别扭吧,也不觉得,文士弘暗自摇头,觉得老程这人还真是江湖气十足,有趣的很。
老程道:“老文,我问你,那李靖怎么不主动进攻呢,按说他的船可比咱们多,人也比咱们多,怎么就成缩头乌龟了?”
文士弘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李靖是急于开战,击退你们哦不,是咱们的水军,但到了湓城后,他却按兵不动了,我曾私下里打听过,说是李靖对咱们陛下很是忌惮,这才格外谨慎。”
“不对啊,陛下又没在这里,他忌惮什么?”老程很疑惑。
“程将军莫急,你知道棉甲不?知道绑腿不?知道活字印刷不?”
“你废话,当然知道了。”
文士弘点了点头,“这都是陛下发明的对吧,据传言,咱们的水军战船也被陛下改良过,说是不用人划动,就能逆风、逆水而行,说是叫什么帆船,很多人认为这传言太过荒唐,但李靖对此却是深信不疑,所以,他一直都在试探,想看看这帆船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咱们水军主将何将军也很谨慎,船上只有光秃秃几根木杆,始终不见传言中的风帆,于是,双方便就此僵持。”
“哦,是这么回事啊。”老程恍然大悟。
“不过我估计也快开战了。”文士弘皱眉想了想,“据说李靖派出不少细作去江都一带打探帆船的底细,我估摸着打探的差不多了。”
老程微微一惊,“这么说的话,如果老何不知道李靖已经掌握了帆船的底细,那岂不是危险了?”
文士弘点头,“不错,程将军要派人提醒何将军才是。”
老程双手抱拳,道:“老文,你可真是帮了大忙,老程谢过了!”
“程将军不必客气,文某就先告辞了,三天后咱们还是此时此地见面。”
“好。”老程应了一声,道,“老文,你回去后多加小心,另外,你若还有远亲什么的,需要帮忙就吱一声,千万别和我老程客气,那帮生孩子没的家伙全然不讲江湖道义,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干出来。”
“没了,血脉太远的也没什么来往,现如今我就一个人,若不是为了报仇,早就追随家人去了!”文士弘一抱拳,“程将军,告辞了!”
说着,文士弘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老程带着人回转大营。
程福问老程:“老爷,这人准成吗?”
老程道:“八九不离十吧,你以为老爷我问的那些都是开玩笑不成?那么荒唐的事,别说他答应,他要是敢有一丝犹豫,老爷我都直接砍了他!”
“哦。”程福恍然,心下对自家老爷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嬉笑之间就挖了坑。
回到大营,程咬金再次严令手下都把嘴闭严了,任何人不许胡乱议论。
帅帐内,老程在油灯下展开文士弘给的布局图仔细观看。
注:影子戏,即皮影戏,始于西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