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魏国的图谋？”董天问对着南星道。

南星心下一惊：“还请董大人慎言，这种事情，哪里是我可以随便知道的？倘若是我真的知道，恐怕也时日无多了。”

董天问见南星的脸色在瞬间便毫无血色，不由得笑道：“你倒是乖觉，不过要协助调查此事，知道这些也是最基本地，沈家的众人，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也已经在清泉下了大狱了。”

南星虽然对此乐见其成，但是想到微雨出嫁在即，那李豫章的双亲虽然对姐姐很是满意，但是李家还有宗族，沈家死不足惜，可是若是让微雨因为他们在婆家被人诟病，岂不是太不值当了？

虽然心中极为不情愿，但是南星还是如实说：“若是说沈家的人贪图小利，做了一些不仁不义之事，我是相信的，不只是相信，我想他们定然也是做过的，可是如果说他们通敌叛国，这我就要说一句公道话了，不说旁人，只说我那位混账阿爹，因为惧怕周家，连一封休书都不敢写给我阿娘，这样的人，有那个魄力去叛国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家人并不知道杨铁军和杨晓香是魏国细作这件事？”董天问看着南星认真地问，“南星，这里是大理寺，我现在的身份是大理寺少卿，虽然并未对你言行逼供，但是你也得确保你对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南星轻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对着董天问道：“

董大人可知我姑母已经过世了？凶手正是杨铁军。在今日之前，沈家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没有人知道杨金水便是多年前从建康出逃的杨铁军，我们沈家在清泉就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不过就是大伯和三叔家里生意做得好些，我阿爹又是个秀才，这才勉强撑起沈家的门户。

这些大人早就知道了，还有我阿娘和我们姐妹，现在已经从沈家脱离出来了，若是大人信不过我，大可以言行逼供，看看我还能招认出什么来。”

董天问看着南星，不觉地问：“你之前分明恨沈家入骨，如今怎么又替沈家的人说话了？”

南星笑道：“董大人莫要说笑了，通敌叛国是多大的罪名？若是当真坐实了，怕是连昭南公主都会受到牵连，我阿爹和沈家确实处处对不起我们，可是一码归一码，我总不能因为嫉恨他们，就做一些莫须有的伪证害人害己。”

董天问连忙说：“我并非是要你作伪证，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不算白痴，还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南星沉思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感觉很奇怪，但是又说不清楚。”

“什么事？你认为和这件事情有关联？但说无妨。”董天问闻言，目光定格在南星脸上一动不动，充满期待。

南星被他盯得红了脸，把头撇向一旁，道：“就是当初杨铁军杀害我姑母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若单

单只是为了陷害我，就把姑母杀了，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还有当初他使用的那些毒物，也并非中原之地能生长出来的。”

董天问仔细想了想道：“案件审理的过程我也知晓，如此说来，确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当时结案也太过于潦草了。

你姑母之所以会遭逢此祸，怕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或是见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南星脸上没有任何悲喜的色彩，只面无表情地说：“或许吧，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