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还从未见过有谁在她面前这样生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正在心无旁骛作画的周武就。
周武就抬起头,轻瞄了南星一眼,而后把毛笔递给李豫章:“豫章兄,我画好了,该你题字了。”
南星看了过去,见周武就扇面上画了一株蒲草长在一颗巨大的石头旁边。
李豫章接过笔,抿着嘴唇在上面写下两行字:“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周武就看着扇面感叹道:“好!豫章兄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画我画的和生辰之礼不太相应,唉,真是草率了。”
李豫章把毛笔放下,看着扇面沉思,而后对着周武就道:“既是无法当做生辰之礼送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豫章兄但说无妨。”周武就含笑道。
李豫章道:“这扇面与我此时心境不谋而合,不如武就兄把这折扇送与我吧?”
周武就点头:“难得豫章兄喜欢我的画作,待这扇面干了,我即可命人装裱,然后送到你府上。”
“不,还请武就兄替我将此扇转交到微雨手上,告诉她不论如何,我此生绝不负她。”李豫章说完,随即告辞离开。
南星看向周武就问:“三哥哥,我刚刚是不是闯祸了?这扇子上写着这样的话,拿给我阿姐的时候,你要说什么呀?”
周武就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不是我要说什么,是你要说什么。”
“可是刚才豫章
哥哥不是说了让你转交吗?”南星看着周武就道。
周武就又拿出一把空白折扇,这一次他在折扇上画了一座山:“二妹妹,为人处世是不是得礼尚往来?”
南星点头:“是,三哥哥说得没错,可是这跟礼尚往来有什么关系?”
“我刚才是不是帮你把李豫章给叫出来了?”周武就说话间,又在扇面上画了一片海,“所以,既然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得帮一帮我,这样才说得过去?”
“没错是没错,可是我莫名其妙拿这么个东西交给阿姐,我说什么呀?”南星看着周武就已经画好的扇面,指着那扇面对他说,“三哥哥,我的字也不错,我帮你写这个吧?”
周武就看向她:“你想写?”
南星郑重道:“我帮你写。”
她说话的重音,全部都落在那个“帮”字上。
然后,周武就把毛笔递给了她,南星接过笔,在扇面上歪歪扭扭地写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大字。
周武就看着直皱眉头,对着南星道:“我那位小友,年方二八,怕是当不起这八个字。”
“那你画这些个山山水水的做什么?这样画引出来的不就是这八个字吗?”南星有些委屈地看着原本清丽脱俗的扇面被她写的字给毁了,心里懊恼的不行。
周武就也不恼,只把磐石蒲草扇往南星边上挪了挪:“你若是觉得愧疚,就把这个拿给你阿姐吧,至于怎么说,你自己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