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庞老太师如此目中无人,心中更为火大,只是没有发作,只对着程氏和孟氏道:“你们也坐下,老太师是担心夫人,这才顾不上招待客人,你们自己也不坐,岂不是要让他这主人颜面无光?”
程氏和孟氏随即坐下,庞老太师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们道:“人老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此时,张院判走了出来,对着太后恭敬道:“启禀太后,庞老夫人得的是晕眩之症,应该有些年头了,肝胆上火便会发作,此病适宜静养,不宜劳心。”
“这么说来,我这老姐妹的病,并非是因为周家人动了什么手脚?”太后对着张院判问。
张院判回道:“此病不能,不过若是老夫人曾在周家与人发生口角,或许会因为恼怒加重眩晕之症,所以这才昏厥。”
庞老太师闻言,直接对着程氏和孟氏横眉冷对道:“太医都如此说了,你们还认为你们与我夫人的病症无关吗?”
程氏冷眼瞧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孟氏却道:“老太师让老夫人重提已经由老太师做主退掉的婚事,自是应该想到老夫人会与我们发生口角,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太师自己让老夫人置于危险之中,现在反倒是怪我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夫人如今因为你们病情加重,你们还如此狡辩,简直是岂有此理!”庞老太师也愤怒了。
“好了,既是两方都有过错,你们
两家又都对朝廷有功,我偏颇任何一方都有失公允,不如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互相计较了。”太后对着他们苦口婆心地说。
庞老太师自然不愿,他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虽然他也清楚眼下提出他的条件不合时宜,颇有趁火打劫的意味,但是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懿哥儿,我若是做主把幼宁嫁给你,你是否愿意娶她?”庞老太师径自走到周懿身边,对着他郑重地问。
周懿还未作声,一旁的孟氏就把周懿拉到了身后,对着庞老太师讽刺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太师和老夫人演这样的一场戏算计一个孩子,也合乎老太师一直挂在嘴边的礼法吗?可见礼法这东西,全是给被人设置的壁垒,轮到自己身上,就什么也不是了。”
庞老太师气结:“周夫人,我在跟令郎说话。”
孟氏笑道:“婚姻之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是不知还有绕过他的母亲,直接跟儿子提亲的道理,他做不得主,老太师既是想要答案,我今日便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你家幼宁绝无可能嫁去我周家!”
“你!”庞老太师气得说不出话。
此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丫鬟的惨叫:“啊!快来人啊,孙小姐跳井了!”
众人皆是一惊,庞老太师惊慌地喘着粗气跑了出去,哀叹道:“幼宁啊,你可不能死啊!”
周懿本想向前施救,却被孟氏狠狠地拉住
周懿看着孟氏道:“阿娘,人命关天,我先过去把人救上来再说。”
孟氏却道:“旁的谁都可以去,只你不行,焉知这不是庞家的计谋?若是你和那庞幼宁有了肌肤至亲,岂不是更加甩不掉了?”
太后点头,对着周懿道:“懿哥儿,你就在你母亲身边站着,哪都不许去,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