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昭南似笑非笑地说,“怕不是老夫人一厢情愿吧?幼宁姐姐自己可未必是这样想的。”
庞老夫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但是碍于昭南是公主,她说话的语气依然恭敬:“公主有所不知,这确实是幼宁的想法没错,还请公主不要妄自揣测。”
“我妄自揣测?”昭南被庞老夫人的说辞激怒,“老夫人,先前你那位好孙女,顶着和我伯言哥哥的婚约,却一点都不懂得和别的男人避嫌,退亲的事情,也是你家先提出来的,现在见那柳书生科考无望,又重新把主意打到了我伯言哥哥的身上,合着这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儿,都让她庞幼宁一个人占了?”
庞老夫人闻言大惊,对着昭南道:“我孙女幼宁的行事作风是不拘小节了一些,但是她和那柳轻侯之间确实清清白白,还请公主慎言。”
昭南还要继续和她争论,此时孟氏站了出来,微笑着轻拍了一下昭南的手,拦住了她。
“姨母,你可不能答应,是他们庞家先提出退亲的,现在他们却反悔了,凭什么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昭南越想越是气不过。
“稍安勿躁,你也该改改你这性子。”孟氏给昭南使了个眼色,昭南随即退回到南星身边。
“侄媳妇儿这话说的别有深意,莫非是反对懿哥儿和我家幼宁的婚事?”庞老夫人忧虑地看着孟氏问道。
孟氏的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
外头的那些个闲言碎语,我们周家从不放在心上,昭南她年纪小不懂事,又深得太后宠爱,向来是无法无天惯了,这世上也只太后的话她才会听,陛下都管不了她,还请老夫人不要怪罪。”
庞老夫人连忙道:“侄媳妇儿说这话倒是要折煞老身了,天家之女,骄纵一些也是应该的,侄媳妇儿既是不在意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那我家幼宁与令郎的婚事?”
孟氏无奈道:“幼宁我们向来是看重的,老夫人也知道我有三个儿子,唯独这个长子最让我省心,本来我们周家已经着手准备他和幼宁的婚事了,可是几日前下朝之后,老太师却来府中找我家老太爷商量退亲之事,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但是不巧当时老太师所说的话被我家官人听到,赶上陛下召他进宫,这件事情便抵达了天听,陛下也说既是幼宁与那柳家郎君有情,我们懿哥儿合该退出,成全人家才是,所以,此事已经非是我们周家可以做主的了。”
“你说什么?”庞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她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直接一屁股摊在了地上,“竟是让陛下知晓了,还说了这样的话,以后我家幼宁岂能有好日子过?”
昭南看着庞老夫人这般,不由得冷笑:“哼,旁幼宁自己行为不检点,害得我伯言哥哥一度成了建康城的笑柄,她还想有好日子过?简直是欺人太甚!”
南星看着庞老
夫人如此这般悲痛欲绝的样子,感叹道:“这庞老夫人倒是个称职的祖母,为了孙女能做到这般,也真是难为她了。”
昭南不由得又瞪了南星一眼:“你到底是谁那边的?怎么总向着别人说话?”
南星轻声辩解:“谁向着别人说话了,我不过就是有感而发罢了。”
“庞老夫人?懿哥儿,快,去请大夫!”孟氏和在她身边伺候的陆萍的姐姐陆芹把庞老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周懿则赶紧出了门,客厅是一片混乱。
昭南凑过去看了昏迷的庞老夫人一眼,对着孟氏道:“姨母,她是真晕过去了,还是假晕过去了,莫不是故意来碰瓷儿,借机讹上周家了?”
孟氏掐着庞老夫人的人中,见她没有半点反应,对着昭南严肃道:“别浑说,庞太师可不是好相与的,如今他夫人在我们家晕倒,若是能医好倒还罢了,若是医不好,怕是真要委屈我家懿哥儿了。”
“那怎么能行?”昭南不赞同道,“那庞幼宁是个什么东西旁人不知道,姨母还不清楚吗?凭什么要伯言哥哥受这样的委屈!我去宫里请太医,即便这老太婆就剩一口气,我也得让她死到她自己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