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见此人进来以后,对房间的陈设了如指掌,全然不是初到一个陌生地方的作为,想到之前在公堂上,高大人说起曹重的师父,试探性地对着来人问:“先生可是姓董名沛?”
董沛看向南星,笑道:“莫不是曹重那小子跟小丫头你说起过我?真是难得。”
南星摇头:“没有,曹哥哥他没有说话,我是在公堂上听高大人说的。”
“高大人?你小小年纪还去过公堂?是被告还是原告?”董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咽下以后,把杯子放下,看向南星。
“被告”,南星如实回答,继而向董沛行了一礼,“还得多谢董神医。”
董沛起身走向后堂,不在意地说:“救你的人是曹重,又不是我,谢我做什么?”
南星:“若是没有董神医教授曹哥哥医术,曹哥哥又拿什么救我呢?”
董沛此时已经走到帘子后面,只见他合衣躺在床上,对着南星的方向挥了挥手:“丫头,别套近乎,你和曹重的交情是你们俩的事情,和我无关,这回春堂虽然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是却不收留无家可归的人,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又都是女眷。”
南星倒是没有预料到这位董神医会直接赶人,惊讶之下,嘴巴也词穷了。
“我乏了,要睡一会儿,希望等我醒了以后,你们已经去了好去处。”董沛把话说完,直接就在床上躺平了。
海棠拉着南星的衣袖,
努了努嘴:“二姐,这人怎么这样傲慢?”
南星想了想说:“许是有才华的人,都是如此吧。”
“编排别人的话要在人后说,不然被当事者听到了多尴尬。”董沛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了过来。
海棠:“……”
南星:“……”
倒是微雨和周氏已经着手开始收拾东西了。
南星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到了帘子前:“董神医,你看天色已经这样晚,能否宽限我们到天亮再离开?”
董沛翻了个身,并未睁开眼,只朝着南星挥了挥手:“我这一觉约么要睡上四个时辰,不扰我清梦的条件下,你们尽可随意。”
南星:“多谢董神医。”
南星虽是道了谢,但是却没有立即离开。
“丫头你还有事?”董沛道,“须知男女授受不亲,我又是长者,你就不怕辱了你的清誉?”
南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脸上的胡子,问道:“神医是如何看出我并非男子的?”
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董沛的轻笑:“想要瞒过医者的眼睛,谈何容易?”
“我此番乔装情非得已,还请先生指教。”南星道,“神医倒也罢了,在下绝对不能再被旁人认出来。”
董沛:“喉结,耳孔,双手的骨节,走路的仪态姿势。”
南星对着帘子深鞠了一躬:“多谢神医指点。”
南星刚要转身,董沛又道:“不过无论你如何做,都瞒不过一个医者。”
南星:“我与先生萍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