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你是当真想不起来了，还是在故意装傻？”微雨认真地对着南星问。

“这有什么好装傻的？”南星皱眉道，“咱们爹总不至于去妓院吧？”

南星实际上是无心一说，但是见微雨脸色都变了，她目光一凛，一股无名之火从丹田处涌了出来：“还真是妓院？”

“姑父他一直不怎么安分，在清泉县他常去的地方就只有一处燕春楼。”微雨解释道。

“燕春楼？这名字不是挺雅致的？阿姐你都没去过县里，是不是搞错了？”南星对着微雨问道。

微雨摇头：“不会，半年前阿爹也离家出走过一次，想来那一次也是和姑父一起走的，怪不得你每次把阿爹找回来都三缄其口，缘由竟是如此不堪。”

“半年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南星对着微雨问，“我见姑父和姑母感情不是很好吗？把娘家的钱悉数拿到夫家，还遭到如此对待，姑母如此跋扈，怎么容得下？”

“自然是容不下，所以她仗着娘家对夫家的帮衬，把姑父从燕春楼纳回来的妾，折磨死了。”

“还有这种事？”南星惊讶之余，想到沈君如的嚣张霸道的模样，又感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微雨没有作声，这时周氏推开门走了进来。

“阿娘来了，你什么都不许说。”微雨连忙对着南星嘱咐道。

南星瘪了瘪嘴，这种事情，瞒着有什么用？这男人一无是处，要来何用？

“这是我新

秀出来的手帕，南星你去一趟镇长家换几文钱回来吧。”

周氏把帕子放在床沿边上，对着南星道。

“阿娘，我们这才刚回来，你哪来的时间秀这个？”南星看着周氏问。

“这不是你大姐姐就要出门子了，我们二房总应该给她添置点东西才看得过去。”

“我们不是都把地契给她了吗？还让我们添置什么东西？又不是欠她的。”

南星不理解周氏为何要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又这么卑微。

周氏微笑着说：“不论如何，你大姐姐可以嫁到钱家，我心里是存着感激的，不然你们姐妹俩，恐怕非得去钱家一个不可。”

“感激她做什么？”南星不以为意道，“如果不是我从中斡旋，这事情哪里那么容易解决，阿娘何苦去感激想要害我们的人？”

周氏没有作声，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得低落下来。

微雨轻轻推了南星一把，然后对着周氏道：“正好，二丫正说要去县里找阿爹呢，这一次我和她一起去，现在我们就启程，争取明日傍晚赶回来。”

周氏闻言惊喜地看向南星：“南星，你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南星本能地想要说不，却见微雨瞪了自己一眼，又见周氏满含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不情愿的点了头。

但是周氏开心过后，又愁容满面地说：“可是我们家现在一文钱都没有，你们姐妹没有盘缠，又要在外面过夜，为娘怎么能放心呢？”

“卖了帕

子以后，不就有钱了吗？”微雨对着周氏道，“我也绣好了两个帕子呢，或许回来时刚好能把阿娘的帕子钱悉数拿回家。”

微雨乐观地对着周氏道。

然而周氏还是不放心：“还是别去县里了，你阿爹也不小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阿娘如果那么想见阿爹，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南星对着周氏提议道。

微雨瞥了南星一眼，轻声对着她责备道：“二丫，你胡说些什么呢？现在家里正忙着，阿娘如果跟着我们一起走了，不是给别人留下了把柄，说阿娘偷懒耍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