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里可是沈家，你要轰她们出去，用得着跟她们商量吗？”刘氏冷眼看着周氏，撸起袖子，又对着梁婆子使了个眼色，“我呸，这是什么劳什子的鬼东西，也配往我的厨房里放！”

南星捡起刘氏从厨房里扔出来的她过滤用的竹篓，又眼睁睁地看着刘氏把她们房间里的一床被子扔了出来。

数九寒天，母女四人蜷缩着身躯站在冷风之中，看着沈家紧闭的大门。

“阿娘，我冷！”

海棠的小脸已经冻得通红，说话的时候，嘴边出来一缕热气变成了白雾。

周氏颤抖着嘴唇，神色迷茫：“冷？”

然后她似是反应过来，连忙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在三姐妹的身上，双臂张开裹住被子的两端。

那被子在寒风之中显得极为单薄，南星丝毫没有感受到温暖，但是看到周氏冻得发青得嘴唇，她心头却有一股暖流涌过。

南星从周氏手中拉开被子的一角，努力用那一角挡住周氏的身躯：“阿娘，我们一起盖！”

“阿娘没关系，阿娘不冷。”周氏冷的颤栗，却对南星弯起了唇角。

然后她把被角从南星手里拿了过来，更紧的盖在南星身上，南星看到她的手冻得通红，像是被吹了气一样肿胀了起来。

“阿娘，我还是冷！”海棠扬着脖子委屈地看着周氏，声音里已经满是哭腔。

周氏努力地把被子抱得更紧，眼泪就那么猝不

及防地流了下来，无助道：“还是冷？怎么办？为什么这么冷？”

“阿娘，你别难过，我不冷！”南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努力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和周氏一起抱着被子。

微雨也钻了出来，母女三人把最小的海棠裹在被子里：“阿娘，我也不冷！”

然后，海棠哭得更大声了：“哇呜呜……阿娘……我想回家，我想我们都能暖和！”

“回家？”周氏呢喃了一句，看着三姐妹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的对着三姐妹道，“对，我们还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