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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桃子自称累得要死,自己回客栈睡觉了。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坐在油灯前,把自己的影子印在窗户纸上,显得又无助,又可怜。
没办法,这个女人没有客人,张家园还要留在河边帮她火化她的弟弟或者她的情人。
天快亮的时候,张家园睡眼惺忪的瞅了一眼火堆,此时的火堆已经快要熄灭了,黑色的炭火中躺着一具被烧的焦黑的骨架。
张家园请来的阴阳先生带着几个专门做这个行当的汉子,用夹子把尸骨从炭火中取出来,放在一个大石臼里用木棒捣烂。
这些人很能干,半个小时之后就把一个装满骨灰的黑陶坛子拿给了张家园,张家园付清了尾款,两伙人就两不相欠,一个回客栈去了,阴阳先生们带着钱回家了。
黑陶坛子还带着那个男人骨头散发出来的热量,张家园双手捧着来到那个女人房前,敲过门之后就抱着坛子进去了。
此时,孩子已经沉沉睡去,那个女人直起上身,胸口上松垮垮的挂着一个红色的肚兜,肚兜看起来也太松了一些,张家园很担心她的肚兜会掉下来。
他把骨灰坛子放在桌子上,瞅着女人道:“用不着这个样子,我如果喜欢女人,去兰州有不少相好的。”
女人抿嘴看着张家园一把扯下自己的肚兜,饱满的胸膛被近处的油灯照耀后,就散发着暖玉的光泽,怪不得古人会把女人的身体比作暖玉,这是很有道理的,后世的灯光过于强烈反而没有了这种渲染的效果。
张家园的目光没有躲避,抱着欣赏艺术的心态看过女人饱满的胸膛后,就指着桌子上的骨灰坛子道:“他的骨灰还没有变凉呢。”
女人没有把肚兜扯上去意思,更没有用被子包裹住的意思,就这样坐在炕上,模样让张家园想起了黄河边上的黄河母亲像。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你想要做什么,现在就做,等孩子睡醒了会影响你的兴致。”
张家园无声的笑了一下,指指骨灰坛子,又指指沉睡的孩子道:“把被子拉上去,受凉就不值当了。
我们把你从骆驼客手里买回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所以,你也就不用自作多情。
天亮的时候,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立刻赶到兰州城去,你要是想一起走呢,就跟着走,你要是不愿意,想要留在青城里,也随你的意。”
张家园说完话,就从叮当作响的口袋里摸出十个银元放在骨灰坛子边上,起身就要出去,走到门口,他又走回来,又摸出两个银元放在桌子上,无奈的对死死盯着他看的女人道:“真的不能再多了。”
女人依旧不说话,张家园耸耸肩膀又道:“我知道当一个女人脱掉衣服站在一个男人面前的时候,男人转身就走,这很伤女人的自尊心,不过,这没办法,我答应我未婚妻不再胡来,就只好委屈你了。”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让张家园终于发现这个女人美丽在什么地方上,她最美的就是那一双眼睛,笑的时候双眼弯弯的,还显得波光粼粼的。
根据张家园对女人丰富的经验来判断,这种女人就是名副其实的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不管是那个男人要是跟这样的女人沾上了,不死也会脱层皮。
一个弄不好,下场绝对不会比桌子上这位骨灰温度尚温的仁兄好不到那里去。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女人媚笑着,看起来更像是有臂膀的维纳斯。
张家园一个虎跳就跳到门外,咣当一声帮女人关好房门,然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就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张家园快速回到隔壁房间,王桃子似乎刚刚睡醒,手里还拿着一个陶瓷茶杯,看样子,这个女人刚才应该是将茶杯扣在墙上偷听来着。
“这就回来了?”
张家园脱掉鞋子往床上一躺,把王桃子向一边推了一下道:“给点地方,让我好好地睡一会。”
王桃子警惕的瞅着张家园道:“你不会在那边被人家撩拨的欲火攻心的,想拿我凑数吧?告诉你,虽然我觊觎你的美色,但是呢,拿我当别人的替代品我可不干。”
张家园把厚厚的棉被盖在自己身上,打了一个呵欠道:“你就放心的睡吧,我对你实在是没兴趣,太熟了。”
说着话就抬手抓抓靠在床边的野狼脑袋,片刻之后,就起了鼾声。
王桃子举着茶杯瞅着进入梦乡的张家园叹口气道:“这让我怎么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