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园抓了一把沙子丢进水里,打破了平静的水面,忍不住一阵阵发愁,这副鬼样子如何能见人呢?
一辆卡车从河边的道路上慢吞吞的驶过来,卡车很老,很老,车顶上还冒着黑烟,弄不清楚是什么牌子的车。
张家园想了想,就站在了路中间,张开双臂阻拦这辆车。
卡车没有停的意思,径直开过来将张家园撞得高高飞起,还好,他一把抓到了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才没有滚到一边去。
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张家园首先就把握住了方向盘,因为那个该死的司机早就跳车跑了,握紧了方向盘,把车停下,张家园才有机会看旁边副驾驶上的人。
一股恶臭传来,只见这个人口吐白沫,眼睛泛白,大小便都失禁了。
张家园叹口气,就打开车门,把这个人踹下卡车。
路过后视镜的时候,张家园好像发现自己脑袋上的洞好像变小了,就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果然,那个洞正在以肉眼可察的速度慢慢的缩小,按照现在的进度,再有半个小时,就应该完全合拢了。
此地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盐碱滩,白色的碱地一直延伸到了黄河边,抬头看上去,上边的山坡上全是农田,只是,因为是冬天,看不到一点绿色。
既然上边出现了水浇地,那么,河滩地里如果不成盐碱地才是怪事情。
大腿上恐怖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就是那一块多余的肉长不回去了,依旧挂在大腿上,张家园就把那块肉撕下来,想要丢掉,考虑了一下,还是丢嘴里一点点的给吃了下去,自己的肉不能浪费了。
吃了肉之后,张家园忽然觉得自己很冷,而且越来越冷,刚才躺在冬日的冰水里都没有感觉的身体,此时竟然冷得让人难以忍受。
看看泛白的双手,这是快要冻僵的节奏,张家园怪叫一声就跳下车,把身上被寒风冻得硬邦邦的衣衫全部扯下来,把那个被吓死的人身上的衣衫除过棉裤,全部扯下来,快速的穿到身上。
蜷缩着四肢蹲在地上想让身体慢慢的缓过来。
瞅着车顶上冒的烟,张家园忽然发现这辆卡车居然是烧柴的,连忙跳上车厢,就看到了一个铁质的柴火炉子燃烧的正旺,他就迅速把身子靠在炉子边上,一阵阵的热量传过来,张家园才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四肢暖和了,人也就活过来了,这时候才有功夫查看车厢,这里竟然只有一口宽大的棺材,此时的张家园对死人已经没有畏惧之心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比死人更像是一个死人。
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包没有烟嘴的老式香烟点上,抽了几口之后,就随手把棺材盖子推开,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活人跟一个死人。
死人是一个年轻人,面容有些娟秀,身上穿着一身板正的立领呢子中山装,胸口的口袋上别着一只钢笔,头发上了很多油,中分,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颇有一些读书人的风范。
女人长得也不错,还被施加了一些粉黛,身着一套高开叉的淡蓝色碎花旗袍,唇红齿白的很惹人怜爱,此时明明醒过来了,却闭着眼睛装死,不过呢,她微微颤抖的眼皮早就暴露了他。
张家园看看那个死人身上穿的一身好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这套带着屎臭味道的衣服,顿时觉得很不满意,反正,这个人已经死掉了,穿不穿的没什么关系。
他就把自己脱了一个精光,然后又把死掉的男人从棺材里拖出来,把他的衣服也全部脱了下来。
这人的家境明显不错,死掉了,身上的冬日里的衣衫也一样不缺,甚至下身还穿着一条时髦的厚毛裤。
张家园穿上所有的衣衫,套上那双锃亮的三接头皮鞋,加上脑袋上,身上的伤口此时已经基本痊愈了,整个人看起来比那个死掉的富家少爷还要精神几分。
把光溜溜的死尸丢进棺材,对里面那个装死的女人道:“怎么,装着不认识?”
女人睁开眼睛惊恐的道:“你不是被打死了吗?”
张家园笑道:“你不是带着我的马车,我的马,我的钱财跑了吗,怎么又被人关进棺材里了呢?”
女人从棺材里翻身坐起,瞅着张家园道:“我终于嫁到大户人家了,只不过人家的大少爷是一个死人。
其实啊,如果嫁给一个死人我也认了,只要有口吃的一进门就守活寡也不错,可惜,人家非要我跟着他们家大少爷一起去阴间做夫妻。”
张家园点点头道:“可以啊,你的运气不错。”
女人看着张家园的脸认真的点点头道:“是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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