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园到现在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在上午睡觉,还刻意用那么奇怪的姿势,他不知道顾道人说的进宫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父亲走的那个阴活是个什么营生。
现在,张寡妇又把裤子脱了,诱惑起人来的干脆利落直接且充满了原始的野性。
张寡妇知道自己的优势在那里,既然哀求没有用处,撒泼没有用处,她就拿出了自己最后的本钱,想要做一场毫无意义的交换。
张寡妇抱着她的毯子朝城门口走了过去,田成文就在那边,牧羊人也在那边,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成功。
就在昨夜,张家园拿到了田柔的电话号码,被他小心的放置在亲人一栏里,他拿出电话几次三番的想要给田柔打一个电话,想要把自己面临的问题跟她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收起了手机。
每到下午,戈壁上就会起风,风是从黄河那边吹来的,开始还带着一丝丝湿气,等它掠过戈壁之后,就变成纯粹干热的戈壁风了。
张家园往毛巾里倒了一些水,然后就用湿毛巾包裹住一瓶水用力地摇晃,湿毛巾里的水汽很快就被干热的戈壁风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水瓶装的水的热量。
毛巾干了,水瓶里的水就变得非常清凉。
张家园一口气喝干了一瓶水,然后,就看见张寡妇抱着毛毯又回来了,看样子,她的勾引计划没有成功
“哈哈哈,白白吃亏了,田成文可不是那些被你勾勾手指就神魂颠倒的男人。”张家园一想到张寡妇在田成文跟前撅着屁股却被田成文呵斥的场面,就笑的差点断气。
张寡妇将垂在胸前的辫子甩到身后冲着张家园吼道:“本来想要勾引一下他的,结果看到他那张脸,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再想想牧羊人,田玉虎的恶心模样,我是吐了好几回,实在是没办法才回来的。”
“这件事我不会胡乱说的。”
“说了又怎么样,老娘怕过谁?被你看了,还不知道是谁占便宜呢。”
这一刻,张寡妇将自己彪悍的本性暴露的淋漓尽致。
张家园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彪悍的女人似乎很可怜,就忍不住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见到了张玉江的尸骨,我会帮你捡一根骨头回来的。”
张寡妇妩媚的瞄了张家园一眼,挑挑她有些浓密的眉毛道:“好啊,事情办成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女人。”
听张寡妇这么说,也算是海王的张家园哪里还不知道人家说了这句话,意思就是你永远休想碰到老娘的一根毛!
太阳渐渐偏西,高大的城墙底下终于出现了一大片阴凉,张寡妇可能是累了,重新铺开毯子,用背包当枕头,不一会就睡着了。
城墙上依旧很热,张家园很想把帐篷打开一条缝,给父亲透透气,可是,父亲沉重的鼾声,依旧连续不断的传出来
张家园,只好放弃了,乖乖地躲在帐篷制造的阴影里,没完没了的喝水。
电话铃又响了,接通之后,还是田成文的声音。
“家园,我爸睡得不省人事,我拿指头捅,我爸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要往他脸上泼水?”
听到这里,张家园吃了一惊,连忙拉开帐篷拉链,见父亲还是那个姿势正呼呼大睡呢,就抓过父亲的另一只胳膊,看着手表算脉搏。
张龙川的脉搏平稳而有规律,跳的慢也是因为睡眠的缘故,又量了一下脖颈上的大动脉,与手腕上测量出来的读数一致。
只是体温稍微有些高,张家园认为这是酷暑导致的,就把帐篷四周支起来,给父亲通一下风。
城墙下的张寡妇也睡得非常香甜,只是形象不太好,或许是太热的缘故,大半个胸膛露在外边,张家园喊了好几声,结果,张寡妇也睡得不省人事,不论张家园如何大声喊,她都没有回应。
张家园用手抠着城墙上的裂隙,慢慢的爬下城墙,先是给张寡妇盖好衣衫,想要把她推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测量了脉搏,确认这个女人不是因为中暑引发的休克,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张寡妇的面容这时候看起来有些狰狞,好像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可能是太用力,太紧张的缘故,她的额头上青筋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