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烟夹杂着灰尘从破裂地铁丘坟中冒出,张家园忍不住咳嗽起来,原本只有灰尘的山洞里,顿时被爆炸物发出的刺激性气味给笼罩了。
如同一口大锅一般的铁丘坟被大钟砸碎,而奇怪的是,坟墓里的封土以及一些砖石却从地底翻涌了上来。
张家园关闭了手电,张寡妇蹲在他身边,两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
灰尘与爆炸物产生的烟气终于消散了,然后,张家园就通过这个洞看到了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的顾道人。
顾道人戴着厚厚的口罩,头上还有安全帽,安全帽上有一盏明亮地矿灯,就是这盏矿灯,将他身处的位置照得纤毫毕现。
张家园以为的坟茔,底下其实就是一个房子,房子中间有一个石台子,台子上有一个巨大地黑色棺椁。
棺椁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这个棺椁是漆黑的,就张家园这边看去,整个棺椁通体都是黑色,没有任何的纹饰。
“这是李将军墓,不是李自成墓。”张龙川的声音从下边传来。
顾道人冷笑一声道:“当年人人都说岳钟琪要反,满清皇帝已经把他打入了天牢,就等着秋后问斩呢,却最终被他逃脱,以七十万两白银的代价,从天牢脱身,落得一个颐养天年的下场。
如果满清皇帝知晓岳钟琪的祖坟下边还保护着李自成的墓,也不知道岳钟琪还有没有可能逃出升天
呢?”
“财宝就在眼前,我们说什么古人呢,顾道人,你走开,我要开棺。”跟顾道人同样打扮的田玉虎走进了张家园的视线。
张龙川冷笑一声道:“财宝?你以为棺材里会有财宝?”
田玉虎大笑道:“难道没有吗?”
张龙川跟着道:“有财宝,就该在这间墓室里,现如今,这间墓室空空如也,你还指望棺椁里有东西?
就算有也是一些不值钱的,污秽地塞七窍的脏玉,你们喜欢从枯骨屁眼里的东西,我不要,我马上就要娶儿媳妇了,还不想给老子的后代招忌讳。”
“棺材上的钉子留给我。”田老爹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
“老田,我们说好了,不走阴路了,你怎么变卦啊?”张龙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
“老张,百年以上的封棺桩拿来辟邪最好,咱们这些年走阴路走得多了,宅子里需要埋一些封棺桩,把不好的东西都封在里面,不给子孙招祸。”
“随你们便,既然找到了老龟心,我的事情就算了了,好好坏坏都是你们的,与我张龙川无关。”
张龙川话音刚落,田玉虎戏谑的声音传过来:“生不见阳,死不见背,不死不活找大洋的白马脚,今天是怎么了?就因为你儿子要走仕途了?”
“田玉虎,你离我儿子远点。”张龙川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别人或许没有感觉,张家园却敏锐地察觉,自己老子好像起杀心了。
“统统
闭嘴,既然我们这些人全须全影的找到了老龟心,现在到了最后一步,那就把路走完,玉虎,开棺。”
马上,张家园就透过那个小洞,看到田玉虎带着两个牧羊人来到棺木跟前,没有多余的话,嗵嗵两声,扁铲已经钉进了棺木的缝隙,两个人一起用力,撬开了一点缝隙,随即就把撬杠插进去,只听“吱呀”一声,棺木就被撬起来了一个大缝隙。
田玉虎迫不及待地用矿灯照了一下,对顾道人道:“里面有被子一类的东西,塞得满满的。”
“拿掉棺盖。”
田玉虎就跟那两个牧羊人一起彻底地掀开了棺盖。
“好多蝎子啊。”田玉虎惊叫一声,张家园马上就看到揉成一疙瘩一疙瘩的蝎子正如开锅水一般,在棺材里翻涌,见到光之后,就纷纷爬上了棺材板,流水一般顺着棺材的四壁淌到了地面上。
蝎子虽然很多,不过却很小,最大的也不超过一寸,按理说这样的蝎子对于西北人来说就是一盘菜,可是,张家园却发现田玉虎站在地上不停地跳脚,一边跳,一边叫唤,如同一个受惊的泼妇。
如果是田玉虎一个人也就罢了,其余两个牧羊人也同样的惊惶,就连顾道人,张龙川,田老爹三人也开始用手里的东西打那些蝎子。
田玉虎用的是撬杠,牧羊人用的却是扁铲,顾道人用的是一把刀,张龙川用的是一根棍子,而田老爹用的却是一个鞭
子。
这些工具没有一个适合对付眼前这些蝎子的,铁器砸在地上火星四溅,刀子劈砍在地上,不但把蝎子砍死了,连地面都被砍出一个个印子,至于父亲的木棒则被抡得虎虎生风,老丈人的鞭子更是甩在地上啪啪作响。
张家园实在是不明白,这些一把扫帚,一个簸箕就能干的事情,这些人却像是在面对惊天危机一般,全力以赴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