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混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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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垂珠见到了恹恹的寿安。

她呛了水,如今坐在榻上,整张脸都是白的。听说司怀等人前来看望,也没精神接见,只点了谢轻舟的名字。

谢垂珠便独自进去了。

说实话,她有些好奇寿安为何点名要她随同出行。路上没机会问,如今正好打探一番。

哪知寿安根本不用打探,自己就开始说了。

“本宫当日离城,一眼就望见你弱不禁风的模样。料想换你在身边,想逃也能多几分机会。”

怎料队伍严防死守,全程没有逃跑可能。

谢垂珠道:“下官一个人,无法左右整支队伍的防护情况。”

寿安冷笑:“不用你来提醒我。”

她发了一会儿呆,又说,“你可见过林喧?”

“江州刺史林喧,一个特别讨厌的家伙。”

“那拓跋峥鸣,和他倒有几分相似。”

说到这里,寿安再不吭声,挥挥手要谢垂珠出去。

谢垂珠没见过江州刺史,不过她听说过,林喧的名声很好。以前常被寿安为难,曾经在大冬天跳进湖水里,为寿安捞一支步摇。也因为此事,林喧膝盖落疾。

她退出宫殿,在云苑里行走,想去湖心亭看看。半路遇见了司怀,司怀正在和个陌生女人说话。

那女人一袭宫装,乌发如云。转过头来,美丽容颜险些让谢垂珠失神。

“是郦贵妃。”

司怀在旁提醒,郦贵妃笑了笑,眼尾挤出细细的纹路。她已经不年轻了,可是乍一看,仍然有着不辨年龄的惊人美貌。

谢垂珠行了礼,陪同郦贵妃游园。后来离开皇宫,回行馆的时候,司怀对她说:“姐姐,那人就是我的母妃。”

昔日成晋的郦妃,被拓跋息带到北衍,成为郦贵妃。

谢垂珠愣住,细细想来,这才发现郦贵妃确实和司怀容颜相似。

“我并未与她相认。”司怀说,“但我此次来北衍,的确是为了见她。”

据司怀说,他和郦贵妃聊得很投缘,对方本就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对司怀有种莫名的好感,于是常常邀他进宫聊天逗趣。

拓跋息老了,不怎么管束后宫之事。郦贵妃和司怀每次见面都在敞亮的地方,周围又有许多宫侍,所以没人置喙。

然而司怀毕竟是司怀,哪怕不直接挑明身份,也能用润物无声的方式,提醒郦贵妃想起当年的旧事。

没几天,郦贵妃就开始失眠了。

谢垂珠偶尔得知,这位美人夜里嚎啕大哭,和拓跋息发生争吵,说是要回家。

拓跋息怎可能放人。

郦妃是他扎进成晋的一根刺,虽然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记得这些陈年往事了,但不妨碍他留着郦妃。

这期间,寿安的婚期也越来越近。

本身和亲就没多少准备时间,因为她落水,所以才推迟了日子。

成婚当日,都城喜庆一片,到处都热热闹闹。入夜,拓跋峥鸣在宴席上给成晋使臣敬酒,不料热酒下肚,当即吐血昏迷。

现场刀剑出鞘,大量兵马涌入,打得乱七八糟。在一片护驾的嘶喊声中,谢垂珠被人拽着离开,及至闯出都城,对方才肯出声呼唤她。

“阿珠。”

“桓宴?”

谢垂珠认出了这陌生男子的嗓音,结结实实吃了一吓。

她被桓宴抱着,共乘一匹马,疾驰数十里,与另一拨人汇合。这拨人看起来早有准备,然而谢垂珠不久前还在宴席上看见了他们的面孔。

按照常理,这些人不可能撤得比她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