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意外相逢,还能当做是微妙的缘分。
但尾随
不行,真的不行。
哪怕桓宴相貌出色,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那也不行。
谢垂珠默默地在心里给桓宴打了个问号,抬眸笑着迎接邢望歌和勾奴。邢望歌抱着几个精致花球,要她挑选喜欢的才谁站在这里?认识你么?
谢垂珠摇头,随手抓了个鹅黄色的小球球。
元宵灯会么,有男子搭讪也正常。邢望歌没太在意,打趣她最近桃花旺盛,果真不负昭远寺的姻缘签。
等谢轻舟从商行出来,一行人继续沿街前行,买买买吃吃喝喝。
与完全沉浸在过年气氛里的他们不同,闻溪难以忍耐市井嘈杂,早早拜别友人,乘车归返城北闻家主宅。
因为是元宵,夜里人多,路也拥挤,他只带了四五个侍卫。阴奴缩着身体坐在车前横木上,神情怯懦又呆滞。
经西三街,过钟鼓道,驶向青雀街。
马车在路口停下,迟迟不前。
闻溪揉了揉额角,懒懒发问何不走了?
阴奴将车门打开一条细缝,禀告道人,前面堵了好些人在闹着抢花灯。
这又是一桩灯会的风俗。承袭大衍朝,原本是有情之人互换花灯诉衷肠,不知怎的就演变成吵闹混乱的玩闹戏。
闻溪不语。
阴奴试探着问人,要改道么?
回家还有别的路可走。只是更偏僻些,需要多绕一会儿。
闻溪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马车便扭转方向,驶向另一条路。他靠着柔软的锦缎垫子,随意拿起案几放置的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这个年,过得很没有意思。
他想找些新鲜的乐子,于是想起听风阁呈报的消息。
据说桓宴莫名其妙买了问柳巷的宅子,那地界虽然不算偏僻,但住个大将军总有些不合适。桓宴有住处,何必折腾这一遭?
事出反常必有妖。
闻溪打算仔细探查一番,也许能抓住桓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理说,他耳目众多,问柳巷也并非军机之地,想打听情况不算困难。但桓宴毕竟是桓宴,防备心重得很,硬是把整个巷子搞得固若金汤,身份不明的人根本进不去。
至于里面的几家住户
这个月来,除了谢轻舟的家眷随从,还真没见过其他随意进出的人。
谢轻舟啊
闻溪喃喃自语。
桓宴住进问柳巷,会和谢轻舟有关么?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趣,是该好好查个究竟。于公,抓桓宴的把柄,牵制这位野心勃勃的大将军;于私,最好能将整天摆着冷脸的桓宴折磨到失态崩溃,再也不是倨傲冷漠的桓氏公子。
让这边关的英雄,百姓心目中的战神,滚落尘埃。
让这回朝的恶狼,敌视闻氏的武夫,折断爪牙与利齿。
闻溪兴致勃勃地开始做打算,不料车轮突然撞到什么东西,马匹嘶鸣着开始胡乱冲撞。外面响起凌乱的刀剑声,箭矢刺穿车顶,险些伤到他的额头。
闻溪喝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