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他完全把姐弟俩当成了大家族里不受宠的小可怜,“待你们回到建康,我会嘱咐家里多关照些。谢予臻那边,我也给他写信。”
谢垂珠哪儿能真让两大世家照顾自己,赶紧假装感激难过:“桓宴哥哥不必这样。其实我们不大想再回建康了,就找个临近的太平地界住下来。反正谢家也不关心我们去了哪里……父亲母亲又都早早病故了。”
桓宴竟然觉得很有道理:“搬出来住也不错,能得几年清净。”
总归她是要嫁给他的,到时候还会住回桓家。
他根本没考虑过对方会拒绝这场婚事。
“我还是给谢予臻写封信,托他照顾一二。”桓宴做了决定,问道,“你们打算搬到哪里住?”
谢垂珠报了个城名。
桓宴听着没毛病,就说派几个兵送她过去安顿。
谢垂珠弯弯眼眸,笑着道谢。
她的模样并不算多美,但笑起来眼睛弯如明月,格外的真诚可爱。桓宴看着看着,心脏就有点儿乱扑腾。
他问:“你可会写字?我去淮北,怕是与你难以相见,如果能寄信就好了。”
未婚男女传信递东西,本该是私下里暗搓搓干的事情。让他一说,变得坦荡荡又理所应当。
谢垂珠:“我会写信的。”
永远不可能写半个字。
桓宴又说:“等我回来,就让家人登门提亲。母亲可能会亲自过去看看你,她是个很好的人,你不要怕。”
谢垂珠:“我
定扫榻相迎。”
不,她不会见到桓家夫人的。
桓宴本就不健谈,搜肠刮肚聊了几句,实在没词儿可讲了,就给谢垂珠教怎么驾马更轻松。
谢青槐靠在垂珠怀里,冷冷盯着这少年,不吭声。
及至入城,桓宴自觉已经和谢垂珠熟识了。他挑了士卒护送姐弟俩赶路,又把谢垂珠拉到角落,塞给她一纸婚约。
“我自己写的。”
他抿了抿薄唇,有点别扭地解释道,“你拿着这婚约,便是我未行礼的妻子,没人敢欺负你。”